似乎怕人看不见,这块牌匾真的很大,上山的人只要小心留意,隔老远就能看见这个牌匾。
牌匾其实也并不怎么稀奇,这山上道观林立,大多都有牌匾。
但这牌匾上的字让林平之停下了脚步,凝神看着。
岳灵珊轻轻念了出来:“全真。”
“这莫非就是全真教所在?我们在山脚下碰到的那位苗履道苗道长就是全真教的人,应当就是出自这里。”
林平之点头道:“应当没错了,能将牌匾做这么大,也只有全真教这种在太乙山上颇有名气的教派才这么有钱。”
顿了顿,林平之突然说道:“灵珊妹子,你爹娘那么被人围困,为求安全,自然要觅隐密地方躲藏。”
“这山这么大,他们随意藏在某个地方,我们便绝对难找到。不如…”
岳灵珊忙问道:“林大哥,不如什么?”
林平之答道:“不如我们正好先到全真教问问,有没有人见到过华山派的人。”
“便是他们没见过,总归在这山上呆的久,对山中情形比较了解,我们可以问一下他们知不知道山中有哪些地方适合藏人。”
“那样我们起码找起来会有针对性一些,不必像现在一般只能随缘找他们。”
岳灵珊点头道:“林大哥你这话说的是,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咱们先打探一番再来找人,当能事半功倍。”
话虽这样说,岳灵珊还是有些着急,若不是实在没有头绪,实在不愿来全真派耽搁时间。
当下二人穿过牌匾,走近全真教所在。
大门口有几名道士把守。
林平之脑子转得快,心想:“我若是让人通报,再来回传话,这效率要慢许多,灵珊妹子也等得急。说不得,只能借借那苗履道道长的东风了。不知道他名字好不好使。”
当下他对把守的道士大声说道:“我们是山下刚上来的客人,在山脚碰到过苗履道苗道长,他托我们带个话上来,说一定要传话给你们掌门人,还请通报一二。”
听说苗履道这名字,把守道士果然客气,又赶紧让一人去传话。
不一会,把手道士又回来,道:“公子,我们掌门答应见你们,请。”
看来苗道长的名字好使,林平之也不客气,随带路的道士来到全真教掌教孙德明的房间内。
孙德明看见林平之,愣了一下,再看道岳灵珊,微微点头,道:“福威镖局林平之林公子?”
林平之道:“道长知道我?都说全真教已经不是武林门派,教内人只修道不练武,没想到道长还是关注着武林中的动向。”
“更何况,我才刚到山上,道长便能说出我来历姓名,看来于这太乙山上大有手腕。嘿,看来我来找道长,是找对人了。”
孙德明给林平之和岳灵珊添了点茶水,自己则喝一口请水,说道:“林公子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不会是真的我爱徒让你们传话吧?”
林平之笑道:“要是还瞒骗道长,那是有些不厚道又不诚恳了。”
“在下在山脚确是碰到了你徒弟,但也只是和他闲说了几句话,可并没有听他会说要带什么话。”
“我此来找道长,是另有要事。直说了吧,我们是为了眼下太乙山上的华山派众人而来。”
“可是我们只道上了山来,就一定能很容易找到他们,没想到此山太高太大,云深不知处,却哪里寻他们来?”
“便想到道长你们全真教久居终南山,于山上环境颇熟,能不能指点我们一二,相告华山派的人现在藏在哪里?”
“道长若是不知道他们在哪,那也不打紧,在下希望道长能够给我们详细说说,这山上有哪些处所比较隐蔽,可以供华山派诸人容身。”
“这样也免得我们这样漫无目的的乱转乱找,找上几个月也未必能有发现。”
孙德明很认真的听着林平之说过话,待林平之说完,开口道:“林公子,我还道不是有什么要事找我,原来只是找人来着。”
“这太乙山如此大,我又怎么知道华山派的人在哪?”
“这几天山下有十余名不讲理的恶人,围堵在山下,限制人进出,也是为华山派的人而来。要是这么好知道华山派的人在哪,他们早上山来找人了,何必大费周章?”
“我听是听过华山派的人眼下在终南山上,但究竟在哪,我实在是不知道。”
“至于林公子刚才询问的山中有哪些容易藏人的地方,这些四方老道我知道是知道的,可是这种地方山上不下百处,难道还需一一给公子列出来不成,那不得说到明天早上去了?”
“再说了,便是我肯说,公子按这些地方一个个找过去,也未必能有所发现,倒不如自己家去闷头乱找,说不定反而有收获呢,嘿嘿。”
岳灵珊听他说半天,中心意思就是不光不知道华山派的人在哪,连山上哪些地方容易藏人都不肯说,不由得有些不悦,道:
“老道长,你这就有些不地道了。咱们诚恳问你一些事情,你不说悉心指教,便只随意说几个最可能藏身之处,让我们去找找看,我们不管找不着的到,总归是要承你这份好。”
“可你说半天,却什么都不肯透露,未免有些太小家子气了。全真教是天下有名的道家大教,老道长你是一教之主,怎么却如此作风?”
她家教甚严,本来不会顶撞长辈。
可是找人心切,一直没有找到人,难免有些焦躁,再听见孙德明说话含糊,就更加有气了,所以忍不住直言抱怨。
孙德明听她这么说,也不喜道:“姑娘说什么话来?老道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不是我不想和你们说华山派人的消息,也不是我不想说山中有哪些藏身所。”
“只是一来我们确实也不知道华山派的人在哪,无从告知你们;二来我便是告诉了你们,你们也没法子一个个找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