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啪”
舔着锅底,不过几分钟,裂缝就慢慢合了,连之前的开片纹路都变得更亮,像镀了层光。
“不可能!”
赵阎王盯着砂锅,脸涨得像猪肝,冲上来就要掀锅,“这破玩意儿肯定是弄虚作假!我不信市井东西能修好!”
他手刚伸到锅沿,程唯突然端起旁边的醋坛,手腕一扬
——“哗啦!”
褐色的醋汁直泼他脸,锦袍瞬间湿透,胡子上挂着的醋泡
“啪嗒”
往下掉,连眼睛都被糊住了。
“京城来的大人物,也怕江南的土醋啊?”
程唯冷笑,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听见,“你去年给皇子用变质燕窝,怎么不说自己弄虚作假?难不成御厨的规矩,就是用坏东西害贵人?”
赵阎王抹着脸上的醋,气得浑身哆嗦,手指着程唯:“你……
你敢污蔑御厨!我要把你抓起来,关进大牢!”
“谁敢动他试试?”
一声喊突然从人群外炸开,知府带着太医大步流星走来,手里举着张纸,风把纸吹得猎猎响,“赵会长,这是太医院刚送来的诊断记录副本,你用变质燕窝害皇子的事,皇上都知道了!我已经把证据递上去,你还敢在江南撒野?”
太医也上前一步,指着纸上的签名:“这是我的亲笔签名,红印也是太医院的,你想抵赖都没用!”
锦衣卫的刀
“唰”
地收了回去,你看我我看你,没人敢再动。赵阎王还想硬撑,梗着脖子喊:“我是御厨协会会长!你们敢动我?小心皇上怪罪!”
他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
“昂
——”
的驴叫,特别响亮。众人抬头一看,只见个穿青色睡衣的中年男人骑着驴过来,驴背上驮着个比人还高的醋坛,晃晃悠悠的
——
不是程唯的爹,京城摆烂侯卷王老爹,还能是谁?
“儿砸,你娘让我给你送醋,说江南的醋不够香,特意让我驮了坛三年的老醋来。”
卷王老爹揉着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角还有点眼屎,等看清赵阎王,突然笑了,“哦?这不是去年给我送发霉点心的赵厨子吗?怎么,不在京城坑人,来江南欺负我儿子了?”
赵阎王瞥见卷王老爹腰间挂的品鉴金牌
——
那是皇上御赐的,金闪闪的牌子上刻着
“御膳房品鉴使”,能随时进御膳房的!他腿一软,“扑通”
差点跪倒,声音都变了调:“侯……
侯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这是您的公子……
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吧!”
“饶你?”
卷王老爹从驴背上跳下来,把醋坛往地上一放,“我这驴都比你懂吃,刚才它还想啃你马的缰绳,嫌你马身上有股霉味
——
跟你去年送我的点心一个味儿,吃了差点拉肚子。”
周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