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致远静静地站在阳台看着搂在一起的两个人,心里五味成杂,他希望祖儿能够离开,这样他就能光明正大地去见她,去追求她。
乔齐默默地站在他身后,他不明白二少为什么要自己找难受,大同那边已经准备好了行猿,二少还是坚持留在佑阁,看着两人你浓我浓,自己又是愁绪万千。“二少,行猿已经准备好了,你看……”
“乔齐,让厨房准备几样糕点,送到三少房间去。”
“是,”乔齐无奈摇头退下。
他又何尝不想离开,自己一个人怡然自得逍遥快乐,可是离开了这里,他要见她一面更是难上加难,至少在这里,他还能经常看见她。
“子佩,我爹呢?”严舒安一走进客厅,不见老爹的身影,想来他还是在为白的事怄气呢。
“老爷在书房呢,少爷你又做什么事惹老爷生气啦?”
“没有,”严舒安接过茶碗,“这次我绝对没有做错什么。”
“没有做错什么?那少爷怎么还带着藤条回来?”
“我这不是负荆请罪吗?”感觉哪里不对,想改口也来不及了,索性也不解释,“算了,和你这丫头了也不会明白,我找他去。”拿起藤条往书房走去。
子佩看着他的背影,不免有些伤心,在他眼里,她永远都是那个跟在他身后的黄毛丫头。
“青青子佩,悠悠我心,以后你就叫子佩了,别在叫什么丫头了。”他忘记了吗?她的名字还是他取的,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丫头的心里眼里只有他。那个如暖阳一般,抬着高傲下巴,告诉她,她以后叫子佩的青葱少年。
严老爷坐在宽大的花梨木椅上,抚摸着一张黑白照片,“老婆子,你走的倒是轻巧,留下个混账子,我是又当爹又当娘,好不容易把他拉扯大,现在好了,完全不拿我当回事。”抬头看看外面,“这子五心不定,娶妻生子的事也不放在心上,要是你在就好了,这件事本该由你操心”。
咚咚咚
“爹,不孝儿子来向您请罪了,我进来了啊!”老爹生气的时候,直接进去才是最佳方式。
“这是做什么?”严老爷看着他放下的藤条。
“爹,我这不是为了白的事来向你老人家请罪吗,特意挑了个称手的家伙什。”严舒安一脸嬉笑。
“你当你还是三岁吗?”严老爷抓起藤条扔向他,“请罪就该有个请罪的样,去取家法!”
“爹,爹,我可是你的亲儿子啊!”严舒安慌了,上次动用家法还是他私自报考军校,一顿家法伺候,愣是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鬼留下的家法,杖棍就杖棍吧,上面还布满了鲨齿,“你就不怕打死我,没法向娘交待吗?娘可看着呢,”严舒安指指照片。
“别拿你娘事!”
“我只是就事论事,娘要是在的话一定不会让你碰我一根手指头,可怜了我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孩子,你就打死我吧,我好早点去见我娘。”严舒安开始假装嚎哭。
“混账!”严老爷一拍桌子,“你是想活活气死我吗?”
严舒安忙闭嘴不再吭声。
“我给你取名舒安,是希望你能舒服安稳地过一生,你倒好,偷偷摸摸去报告军校,报考军校我也认了,你你,整无所事事,到处拈花惹草怎么对的起这身军装。”
“爹,这你就不懂了,军人无所事事才更加明没有战乱,下太平。”严舒安好心提醒。
“你给我闭嘴吧!”
严舒安做了个请的动作,坐在他对面,“爹,站着费脚也费腿,我坐下你慢慢。”
“我哪了?”
“爹,到无所事事了。”
“对,你一个堂堂的巡防团参谋,不好好待在巡防团,带着一个舞女,穿街过巷,你让别人怎么看怎么。”
这都什么时候的事了,还揪着不放,“爹,你喝杯水,继续。”
“把名声弄臭了,以后谁还敢把姑娘嫁给你,你爹我还等着抱孙子呢!”
得,费这么大劲绕了一圈,还是为了这事,“爹,媳妇又不是抓猪,看到就逮回来!你得让我慢慢挑慢慢选啊!”
“你都挑了多少年,选了多少人了,”严老爷压低声音,“家里不是有个现成的吗?”
子衿,“不行,”严舒安摇摇头,“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我怎么能动身边人。”
“那肥水还不流外人田呢!”严老爷摸着胡子,“子衿那丫头,来咱们家快八年了,一直也没有找婆家,勤劳能干,模样也俊俏,虽然家世不好,但我们严家也不在乎什么门当户对,知根知底的总归好一些。”
“爹,我不同意,现在都民国初期了,你还在搞包办婚姻这一套。”
“你还不同意,你有什么不同意,婚姻大事,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能娶到子衿你就偷着乐吧!”
“爹……”
“少废话,这件事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