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都对君镜怒目而视。
尤其是景蒙,要不是谢千澜今日不许她佩剑,只怕她都要对君镜拔剑相向了。
谢无昭迟迟没有现身,在佛堂诵经祈愿。
君镜站在房门口,眼睛发红,杀人一般的眼神盯着极瞳与白桑,“让开!”
极瞳皱着眉,挡着门口不动。
白桑道:“您息怒,小主子说了不让您进,您莫要让她分心,你答应过她不进去,再等等。”
“等什么?她那样疼你要我等什么?”君镜情绪险些失控,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眼底的湿意,声音嘶哑,“我不想跟你们动手,让开。”
极瞳懒得与这人讲道理,说道:“主上有令,你不能进。”
君镜拳头握紧,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月拂泠那几乎可以称做惨叫的声音,像一把把剑插进他的胸膛,直将他万剑穿心。
君黎见到君镜这幅样子,于心不忍,“皇兄,你别担心,不会有事的。大夫说了孩子偏大,生产时会遭些罪,我们已经做了许多准备,你……你别担心。”
君黎说到最后,声音哽咽起来。
君镜在极瞳面前跪了下来,“前辈,求您,让我进去看看她,我怕……我怕……”
一滴泪砸落在地面,君镜拳头狠狠砸在地面,他从未如此无力过。
他家阿月聪明伶俐,武功又好,他几乎没担心过她会有性命之忧。
可现在……
“哇哇哇……”清亮的婴儿啼哭声穿过房门,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这宛若救命一样的哭声,让所有人瞬间冲到房门又在及时停住脚步。
景湛一手抓一个,“别闯别闯,等会吓到月月,等一会,再等一会……”
众人脸色焦急,但还是耐着性子等。
没一会,房门被打开,接生婆抱着襁褓从里面走出来时,众人听到里面一道虚弱又熟悉的声音,“大爷的,累死我了。”
君黎喜极而泣,君镜看都没看孩子一眼,直奔房内。
月拂泠脸色苍白如纸,头发被汗打湿,看到君镜她笑了一下,“哭了啊。”
君镜一把将她抱进怀里,低低的呜咽声好似差点没找到家的小狗。
外面,襁褓里的孩子也不知怎么的,哇哇大哭。
月拂泠哭笑不得,“得,你们父女俩就给我伴奏吧,收拾收拾给我送走得了。”
君镜起身,摸了摸她的脸,“不许瞎说,好了,不说话了,还疼不疼?饿不饿?喝水吗?可要睡一会?我陪着你。”
月拂泠无奈,“你不是给我准备了那么多各种各样的止疼止血药吗?还有参片什么草汤,我喊也不全是疼的,我使劲呢,比便秘还费劲。”
游淮泽进来就听到最后一句,满腔的心疼化为无语,“你闺女知道你这么形容她吗?”
月拂泠指指他怀里的孩子,“在那呢,你自己问。”
游淮泽抱着孩子小心翼翼的放到月拂泠手边,“看看,跟你一样漂亮。”
月拂泠:“骂我呢,这么丑。”
嘴里说着丑,眼神却温柔。
她抬眼让君镜看,君镜却只看着月拂泠的脸,目光怎么都不移开。
月拂泠也不催他,只把孩子塞到他怀里,“我的任务完成了,你带吧,我睡了。”
君镜把孩子还给游淮泽,“我陪你。”
游淮泽递给祁夜辞,“抱着。”
祁夜辞又递给颜灼,传递一圈后,孩子到了君羽星手上。
他望着最后递给他的景蒙,问:“孩子给我了吗?”
景蒙狂点头,“嗯!”
君羽星眼睛一亮,“那是我的了?”
景蒙看着前面祁夜辞等人,正抓着待命的太医问要如何给月拂泠调理身体,没功夫理会这边,她又不会带孩子,于是认真的对君羽星说:“你的了。”
君羽星高兴的蹦了一下。
然后等月拂泠一觉醒来,一群不靠谱的告诉她:“孩子丢了。”
祁夜辞捏着下巴,“生下来就丢了,十分诡异。”
游淮泽凝眉苦思,“的确,院内全是我们的人,居然丢了。是何人恐怖如斯?!难道又有宗师出世?”
颜灼:“只怕是孩子自己跑了。”
月拂泠闭了闭眼,指着他们,“我现在不敢用劲儿,你们给我等着,一群倒霉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