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你送了我一杯离别酒,现在我送你一车佳酿!”
姜尚一挥手,院中的一马车高端酒水酒被士兵搬了进来。
“现在,朝歌这个地方,我有话语权了。你想要哪座酒楼,我都能满足你。”
老梁头的儿子两眼放光,但立即就暗淡下去。
“我就知道,执政官是个重情义的人。”
老梁头很开心地笑了。
但他笑着笑着就哭了。
姜尚:“……”
“吕尚,你为何要带兵攻进朝歌啊?这里也是你奋斗过的地方呀。你和我一样,都是商人,为何要灭了咱们的国家?吕尚、吕尚,你真的对咱们的祖国没有一点感情吗?你出生在哪里?你生长在哪里?你在岐周发迹了,就忘了你的国家吗?”
老梁头痛哭流涕,语无伦次。
姜尚沉默。
“执政官息怒。家父最近患上了间歇性老年痴呆,突然就胡言乱语。”
老梁头的儿子赶紧说道,并且拽了拽老梁头的胳膊,“爸!”
姜尚能够看到老梁头儿子脸上的恐惧,以及其他人的恐惧。
他叹息一声,起身离去。
他知道,他不能再来这里了。
“吕尚、吕尚,你忘了大商吗?你忘了生你养你的大商吗?”老梁头还在涕泪交加。
姜尚听到身后的声音,心里一痛,但他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他是岐周的执政官!
他是一个岐周人!
殷商,与他无关!
第二天,有士兵来报告,老梁头死了。
老梁头的儿子说,老人家多年前就身体衰弱得厉害,能够活道现在,简直不可思议。
“据其儿子讲,老人家常常说,他的朋友在岐周当了大官!而且有青春永驻之术。他的朋友可以青春不老,那他也可以!是执政官支撑着老人家活着得信念。”
听到士兵的汇报,姜尚面无表情。
“所以,我来了,他就死了。”
“……”
“他的朋友,是吕尚。而我,是姜尚!”
“……”
“吕尚,已经死了。现在,只有姜尚!”
姜尚没有去参加老梁头的葬礼。
不过,他还是向手下打招呼,善待老梁头的后人。
毕竟,他在朝歌,也就只有这一个朋友了。
三十年前,他默默地离开了朝歌。
三十年后,他终于以胜利者的姿态回来了。
可是,他却失去了唯一的朋友。
士兵们正在搬着什么东西。
“那是什么?”
“执政官,是老梁头的儿子送来了,说是最珍贵的礼物,而且是老人家的遗愿。”
是那张青铜茶几!
姜尚闭上了眼。
老梁头啊老梁头。
这是要绝交啊。
“执政官,放哪里?”
“扔了吧!”
“……”
“或者你们谁有用处,就拿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