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温大人一起跪的官吏,更是吓得屎都要出来了。
林怡然再次朝夏宗泽使了个颜色,拱手说道,“王爷——”
夏宗泽皱眉,蓦得甩袖而去。
等夏宗泽走远了几步,林怡然才转头示意常校尉抬银箱子,然后抬手抹了抹额头不存在的汗,小跑几步跟了上去。
凌齐轩和方咏言相互看了一眼,跟着常校尉的军卒队伍离开了胡同。
等这一伙都走光后,温容成才从地上爬起,抹了抹额头的汗,深深的叹了口气,“是祸躲不过……躲不过啊……”
“温大人,我们该怎么办?”
“你想怎么样就怎以样吧!”温容成看了眼仍然躺在地上的孙县丞,摇了摇头走了。
胡同里的小吏们怔怔的看着甩手不管的温大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胡同外,三和的马车已经等在胡同口了,看到常校尉的属下抬箱子,笑着问道,“常校尉,你们抬了多少银子。”
常校尉笑道,“没多少,大概三千两左右。”
听到这样的话,林恍然挑眉,冷冷的说道,“整个佑福县城一年的税赋收入不过万两银子,一个小小的县丞,一个就占了三成多,而整个佑福有品极的官员不足五人,余下的都是各式胥吏,如果算上他们的贪污银子,可能会是整个税赋的二倍,这对一个贫穷的县郡来说,无疑是巨大的金额,是一种灾难。”
常校尉讪讪的笑笑,往后面退了退。
不要说常校尉不以为意,就是夏宗泽等人也不甚为意,这三千两,还真没入他们的眼,可是听林怡然这样说下来,似乎这三千两是很大一笔银子,他不解的看向林怡然。
林怡然却转头看向方咏言,问道:“方公子,你能懂吗?”
方咏言思考了一下,试着说道,“你的意思是,不要看这三千两少,要看它在县衙收成中的比例,这个比例比下来,实际上这是很可观的一笔贪污。”
“对。”
“可我不太能了解。”
林怡然想了一下说道,“我打个比方。”
“请说——”
林怡然说道:“一个穷人月收入二两银子,用于吃饭是二两银子,一个中等收入者月收入二十两银子,用于吃饭二两银子,一个有钱人月收入一千两银子,用于吃饭仍然是二两银子,那你说谁家在吃饭上用的银子多,从二两银子上看,是不是一样多。”
方咏言点头:“对!”
林怡然摇头,“不能用二两银子衡量,你得用所占比例衡量,这样才能真实的反映吃饭银子的多少。”
方咏言若有所思的说道:“我懂了,虽然都是二两银子,但是穷人的二两银子是全部,所以他吃饭用银最多。”
林怡然点头:“对,就是这个意思。”
方咏言说道:“小小的三千两,对佑福县衙来说,是巨大的贪污。”
“对,是这个意思”
方咏言问出了另一个问题:“可是今天晚上你如此兴师动重的来,为何不连那些官吏一起办了呢?”
林怡然回道:“这又涉及到另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当方咏言问出这个问题时,所有人都感兴趣的看向林怡然,都想知道他葫芦里卖得究竟是什么药,可惜她却不说了,而是笑笑,“等明天看看有几只猴子进衙门交贪污银子。”
方咏言摇头说道,“我不相信他们会主动交出所有贪污银子。”
“我也不相信。”
“……那你什么意思?”
“明天以后再对你们说。”林怡然笑道。
林怡然不肯说,大家只好放弃打道回府。
悠悠的马车上,夏宗泽拄头看向林怡然,轻轻笑道,“顺手用的怎么样?”
林怡然马上明白夏宗泽的意思,撅嘴说道,“要是这三千两,还有明天的银子,你都不要,我就承认顺手用了你。”
夏宗泽伸手敲了一下林怡然的脑门,笑道,“你明知道我缺银子,还跟我说这话。”
林怡然扁嘴:“你不是看不上这三千两嘛。”
夏宗泽苦笑:“不是看不上,而是嫌太少,解不了近渴。”
林怡然说道:“王爷大人,不要杀鸡取卵好不好。”
“听不懂。”
林怡然回道:“一点生产都没有,只知道拿银子,这银子不就相当于卵吗?”
夏宗泽神情微凝的看向林怡然,问道,“那怎样才不叫杀鸡取卵?”
林怡然回道:“明天以后你就知道了。”
夏宗泽微微笑道:“我想听,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