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挠了挠头,对着令牌,尝试用神识回复。
好在宗门令牌的传讯功能不受那“无语”后遗症的影响,
只是距离有限,且不如子母玉符那般神妙。
“大师兄,”
他传递过去的神念带着点不好意思,
“我觉着在太阴宗挺安全的,带着玉符怕不小心弄丢了或者磕碰了,就收在流云峰了。没别的原因。”
他实话实说,语气坦然。
远在清云宗流云峰洞府内的白景耀,接收到这道回复,握着那枚母符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
冰冷的眸底深处,一丝难以察觉的郁气缓缓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明晰的、混合着无奈和一丝放心的情绪。
他确实早就发现了。
在那小子踏上灵舟离开清云宗地界的那一刻,母符对子符的感应就变得极其微弱,最终彻底断绝。
他逼着自己沉浸修炼了一个多月,才“勉强”找到个由头,用宗门令牌发出了这条询问。
他告诉自己,这只是作为师兄,确保师弟安全的必要关心。
此刻听到谢楚歌那全然不似作伪的、带着点粗心大意却理直气壮的解释,
他忽然觉得,自己这一个多月的隐忍和方才那一瞬间的紧绷,都有些……可笑。
“嗯。”
白景耀的回复依旧简洁冰冷,听不出情绪,
“无事便好。在外谨慎,令牌随时携带。”
“是,师弟记住了。”
谢楚歌从善如流地应下,随即又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大师兄,你近日可好?灵兽园的小家伙们没闹腾吧?”
他这顺口一问的关怀,让令牌另一端沉默了片刻。
“尚可。”
白景耀的声音似乎缓和了那么一丝丝,几乎难以分辨,
“它们……安分。”
他自然不会说,自己偶尔会“顺路”去灵兽园看一眼,也不会说那只剑齿虎幼崽因为许久不见谢楚歌,胃口都差了些许。
“那就好。”
谢楚歌笑了笑,“大师兄,那我先去抄书了,刑律长老罚的。”
“……为何?”
“呃……没什么,一点小过错。大师兄放心,我能搞定。”
通讯切断。
谢楚歌放下令牌,想着大师兄那看似冷淡却特意来问玉符下落的举动,嘴角不由地弯了弯。
看来这位面冷心热的大师兄,比想象中还要……关心他一点。
他将令牌仔细收好,重新铺开符纸,拿起笔。
虽然抄书依旧无趣,但心情,却莫名地轻快了起来。
连带着看那些僵硬的符箓笔画,似乎都顺眼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