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烟花照亮了街道,一辆没有标识的马车悄无声息地穿过人群。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灿烂无比的烟花所吸引,跟本没有注意到这辆马车。
马车七拐八拐,甚至还重复走了几条路。
“老爷,到了。”马夫轻声向车厢里说道。不多时,一个浑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敲开了紧闭的屋子,一众人看着进来的人都感觉起身行礼。
来的正是濮王府的二十一郎——赵宗佑。
虽然他辈分比自己小,但是人家可是能在大内说上话的,而自己这些人不过是吃些俸禄的远房罢了。
“诸位叔伯兄弟,我们濮王府肯定是不会出面的。”赵宗佑的话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
早就有人分析道他们不可能出头,但是真的听到这个消息也都是失落至极。
这可是当今官家的至亲,他们不出面,自己这些人的力度就小了许多了。
“不过,我们是支持大家的,现在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绳子要是断了,我们都会死无葬身之地。”赵宗佑道。
虽说赵宗佑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举动,但是他这一来,也让不少人心中松了一口气,有了濮王府的支持,即便到时候真要有事,官家也不会严惩的。
“是啊!咱们再不行动,怕是要被新党那帮人吃干净了。”“我们一定要团结起来,凭什么我们都是太祖太宗的血脉,如何就要被逐出这太祖太宗打下的江山。”赵宗佑看着群情激愤的众人,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其实这些人去联络濮王府的时候,自己的三哥避而不见,自己和几位哥哥将他们劝走了。
然后自己和几位哥哥一商议,都觉得自己的富贵怕是不好保啊!三哥对此无动于衷,那是因为三哥袭上了王爵,其余的人怕是以后等不到就被发配边疆了。
到时候三哥直接传给儿子就行了,而自己哥几个怕是要去边疆拼杀一番。
看看几个人都是弱不禁风的样子,几个人决定瞒着三哥去支持那些人闹起来。
反正不出头,就算有事也找不到濮王府。
“诸位也不必如,咱们也只是和官家说清楚这其中的厉害,官家自然会明白的。”赵宗佑笑道。
点燃的火假装去熄灭,总会让人觉得你是一个好人。
赵宗佑心满意足地从里面走了出来,看来这件事情并没有脱离自己的掌控,这些人是铁定和自己的侄子分出个所以然来。
自己就等着摘桃子就行了,哪怕不成功,自己也能安然无恙,最后去做个和事佬,谁也得乘自己的人情。
众人送走了赵宗佑,立刻便有人酸道:“他们倒是很悠闲,坐收渔翁之利。”
“就是,还真以为他们能庇佑我们,既没有证据,我们说的话算个什么!”
“哎!没办法,人家是官家亲戚,能做到这样便已经是足够了。”
“濮王呢?为什么他不出面!”
“你是不是傻,这种事情他们如何会出面!那岂不是落人口实了。”
天已经安静下来,再也没有了烟花的喧闹。一切都归于平静人也已经散去。
赵宗佑到了濮王府前,悄悄下了马车,几个兄长围了上来,“怎么样?”
“那帮土鳖,还不是说怎样就怎样,咱们只管看好戏便是,他们已经要闹事了。”赵宗佑不无得意道。
“那便好,省得官家整日便折我们宗室,我们祖上打下的江山,怎么就成了士大夫的和他的天下了?”
“就是,凭什么把咱们赶出去,怎么不去将他的子孙赶出去?”
“胡说,官家哪来的子孙可以赶?”
此话一出,本来严肃的场面一下子笑了场。
几个人都是窃喜不以。
过了半晌,赵宗佑才止住笑,“各位哥哥莫要说笑了,咱们过几日便坐观山虎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