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习惯的栗青:“……”
——
两人结伴出宫,路上一路寂静,无人说话,只听得夏日太阳炙烤之声……
“卫将军打算沉默一路?”
卫冲顿,望向栗青,“怎么?我在宫里就开始骂?”
栗青一顿,眸底有一抹笑意略过,“骂与不骂,卫将军这将军怕是做不成了,事已至此,还不如为方世桢求个好活计。”
卫冲转头,道:“不要试探我,方世桢为人你比我清楚,再者……”
“再者什么?”
卫冲看了他一眼,淡声道:“贵妃与太医,传出去甚是难听。”
栗青顿,问:“贵妃与厂医便好听了?”
卫冲不以为然,“东厂督主都和离了,厂医勾搭人有什么稀罕。”
栗青:“……”
二人继续前行,栗青又问:“真不抱怨?”
“有用吗?”
卫冲望着这宫墙的红砖绿瓦,语气有些惆怅,“这皇宫,禁锢了我姐姐半生,我为之奔走西北十五年,”
“你可知为何将士认我?你们在京都感受不到,当你濒临死亡时,有人拉你一把,你是什么感受……”
卫冲顿了顿,道:“非我狂妄,在西北,能救他们的,不是朝廷,是我。”
声音铿锵有力,带着莫名的自豪与狂妄……
十几万的西北军,能越军令而信的人,本就该狂妄……
栗青看着望向远方的卫冲负手而立,落日余晖,仿佛看到了那个在夕阳下操练兵马的大将军……
“将军可否信本督一言?”
卫冲从回忆中抽离,转头,问:“何话?”
栗青道:“太子殿下为人,将军若不清楚,尽可以去问太傅之女,陈姑娘,
如今局势紧张,前路不明,殿下不会轻易许诺给你什么,但殿下不会寒了将军的心,更不会寒了西北将士的心。”
栗青顿顿,将卫青表情收于眼底,继续道:“方才在等将军来时,殿下与本督说了一句话……”
“他不会做先皇那样的帝王。”
卫冲有些许震惊,这话说的重了,尤其在这种关头。
栗青却不以为然,接着道:“殿下是想借本督之口,将这话传于将军,否则……殿下也不会让你我二人同行了……”
卫冲静静听完,道:“但愿如栗督主所言。”
“一定。”
栗青将宫门外内侍手中的佩剑交于卫冲手中,道:“此去前路凶险,将军保重。”
卫冲接过已经跟了他十余年的佩剑,珍重的摩挲了一下,道:“晚晚那里,还望栗督主多照拂。”
如此关键时刻,他偏要离开……连她都没办法护……
“将军放心……”
卫冲点头,径直往前走去,走了两步,复而定住,又掉头,“栗督主……”
“将军请讲。”
“晚晚那里,切不可因为贵夫人……贵……前夫人而心生牵连,须得多照拂!”
栗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