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死了。
消息像一阵寒风,一夜之间刮遍了整个四合院。
院里挂起了白色的丧幡,在冬日的寒风中无力地飘荡,像一声声无声的叹息。
中院里,又一次摆开了全院大会的阵势。
只是这一次,气氛与上次截然不同。
没有了剑拔弩张,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粘稠、更加让人喘不过气的压抑。
易中海的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哀恸,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沙哑:
“东旭……没了。撇下他们孤儿寡母,还有……一个没出世的遗腹子。人死为大,后事总要办得体面些。我这个当师傅的,先带个头。”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郑重地放进一个破搪瓷盆里。
五块钱,对于这个年代的任何一个家庭来说,都不是一笔小数目。
院里的人们窃窃私语,阎埠贵推了推眼镜,也跟着上前,放了一块钱进去,嘴里还念叨着:
“唉,可怜见的。”
陆陆续续地,有人上前,五毛,三毛,两毛……搪瓷盆里的钱币渐渐多了一些,但大多是些零钱。
所有人的目光,有意无意地,都瞟向了何家方向。
就在这时,何雨柱领着陈雪茹,从屋里走了出来。
他一出现,现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何雨柱身上。
人们都想看看,这个上次把贾张氏气得下跪,只扔了五毛钱羞辱的“铁石心肠”,这次又会作何反应。
许大茂抱着胳膊,嘴角挂着一丝看好戏的冷笑。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何雨柱面无表情地走到搪瓷盆前。
他没有掏零钱,而是从内兜里,摸出了一张大团结。
十块钱!
崭新的,平整的十块钱,被他轻轻地放进了盆里,盖住了下面那一堆零零碎碎的毛票。
整个四合院,一片死寂。
风似乎都停了。
阎埠贵手里的算盘珠子都忘了拨动,刘海中紧锁的眉头里满是惊诧。
就连一直低着头、肩膀一耸一耸哭泣的秦淮茹,也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何雨柱,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贾张氏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死死地盯着那张大团结,眼神复杂,既有贪婪,又有怨恨。
“柱子……”
易中海也愣住了。
何雨柱退后一步,声音平静地响起,传遍了整个院子:
“人死为大。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像一块巨石投入湖中,在每个人心里都激起了千层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