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淳又笑:“大抵要住多久?有没有说?”
燕昉:“不知道,看王爷的兴趣留到几时。”
鱼细湍堆
营帐就那么大,几个质子的衣物收在一处,燕昉的收在里头,他心中压着火气,半点没客气,翻的乱七八糟,章桥等人看着他随手乱丢,蹙起眉头,最终没说话。
杨淳:“瞧你这件衣服,上好的狐狸毛,王爷的?”
燕昉语调满是不耐,:“对,他怕我冷。”
“怕你冷?”杨淳略讶异,可两秒过后,又切上了笑容,“现下还未入冬,不到担心冷的时候,看样子,摄政王真的很喜欢你,想来后面的日子,会比现在好上许多了。”
他一边说一边笑,倒像是真的为燕昉开心。
燕昉心知,顾寒清只是喜欢那两篇檄文,点他做一段时间的侍读,等回了京城,正经侍读顶上来,他还是得回来,和杨淳等人挤在一处。
光是想想,燕昉就恶心的想吐。
他这边收拾着,杨淳也站起来,在包裹中摸了摸,翻出个青瓷小瓶子:“燕昉,今天那板子厉害,我这有瓶从大安带过来的伤药,专供皇室的,你拿去用吧?”
燕昉:“不用,王爷给我上过药了,也是皇室的东西,我用不着,你留着吧。”
杨淳眸光微动,还未说什么,章桥率先讶异:“摄政王给你上的药?”
“对啊,摄政王给我上的药。”燕昉平平,手上收拾的动作不停:“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吗?就是手劲有些大,捏的可疼。”
“……”
章桥坐直了身体:“你!所以你真——”
“真的,你们不是早知道了吗?在朱雀街酒楼里见的第一眼,他看我就不同。”燕昉将包裹折起来,打了个死结,“我和你们不同
(),???し?羕??()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学得就是那些,攀龙附凤什么的,你们做不出来,我是轻车熟路了。”
他嗤笑一声:“就我这个身段容貌,有什么难的?”
章桥蹙眉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他心底有些鄙夷,可放在眼下这群狼环伺的处境中,若能攀上什么,又实在惹人羡慕,尤其燕昉身上那狐裘的料子,在大安时就难见,现在落到这步田地,更是连摸一摸都难了。
就这么又鄙夷,又嫉妒,章桥脸都憋红了,最后硬是没说出话。
杨淳神态如常:“也好,那就好好留在摄政王身边,比在我们这里强。”
燕昉此时已收拾好了东西,迈步往门外走,杨淳起身送他,送到门口,又道:“燕昉。”
燕昉:“有事?”
杨淳:“摄政王顾寒清其人,渊亭岳峙博闻强识,刚刚及冠,便广得天下大儒赞誉,眼下比当时城府更深,你谈吐学识须得小心,莫要在他面前露怯。”
燕昉看着他,便也笑了起来,眉目藏在隐隐绰绰的烛光中,便带上了几分幽微的鬼气。
他笑道:“这我心中有数,不劳烦太子殿下记挂了。”
前世磨了那么些年,走到一人之下的位置,论学识才情,燕昉自诩不逊色与任何人。
只是顾寒清喜欢的,金玉公子檄文中君子皎皎鹤骨卓然的气度,他此生,是学不会半点了。
燕昉转身,提灯没入黑暗之中。
来的时候一瘸一拐,臀腿隐隐作痛,燕昉走也走不快,走的时候胸中压着沉石,却是连痛也感受不到了,他不自觉的加快脚步,等恍然反应过来时,已经停在了摄政王的帐外。
燕昉迟疑的停下脚步。
说来可笑,天大地大,能让他此刻稍稍安心的,倒只剩下了此处。
顾寒清正在批注。
摄政王一手握着书卷,一手执着毛笔,眉眼在灯火的映照下温和的一塌糊涂,瞧见燕昉,他便抬眸,朝他笑了笑。
“燕昉?外头风大,快进来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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