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姐姐,如何?”扶疆见风俜飞了上来,连忙从石头后面出来,上前询问道。
“边走边说,我们要绕着离开鹤洲,装作下山寻找云喜的样子,以免公子白疑心。”
公子白耳目众多,就算他自己不在鹤洲,也不能被他人察觉破绽,以免给逍游等人带来危险。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扶疆点点头,跟在风俜后面朝与鹤洲相反的方向走去。
路上风俜将逍游与芙华所说的全数告诉了扶疆,扶疆也同她一样震惊。
“这么说,我们第一次见到公子白时,他就开始算计筹谋了。”
扶疆回忆起风俜在归镇捡回了昏迷的公子白,很有可能是因为公子白第一次使用引妖墨,导致体力不支而昏迷。
但他在归虚山的一言一行,丝毫看不出是伪装的,此人心机之深,无人能比。
“是啊,我们苦苦寻找幕后真凶,没想到真凶就在我们身边,还被我们所救,真是讽刺。”
归虚山的时光还未离开太远,那时的人就已经面目全非了。
无辜纯良的兔子,那时爱说话爱笑,没想到竟是双手沾满鲜血的大魔头。
风俜也开始相信造化弄人了,偏偏是她,救了公子白。
“公子白城府那么深,我们被他骗得团团转也属正常。”扶疆安慰道。
“细细想来,那次他为了君尺打死鹤洲灵士,也是有自己的目的。”风俜回忆道。
她都不敢更深层次地去一一捋清回忆,她怕一切都是阴谋和利用。
“那不是意外吗?”扶疆不解。
“他与君尺、楼清皆有勾结,所以他知道自己杀了几个灵士根本算不了什么,而且还能对君尺表忠心。”
扶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道:“那他为何又要诱骗你呢?”
“不诱骗我如何让君尺亲口说出真相?如何从九渊宫中光明正大地走出来?”
风俜字字锥她自己的心,她虽然不满公子白追随君尺,但一直都选择信任他,对于他多次出手救自己,也很是感激。
只是时至今日,她已经分不清那些到底是真心相待还是假意利用。
“所以他为了隐藏自己与楼清的狼狈为奸,利用了你?”扶疆神色悲痛,不愿相信公子白会是这样的人。
“难怪他会出现在善镇,将我救走,本就是他的局,只是没想到我会误闯进去。”
想到这些,风俜对公子白的连最后一丝感激之情,也快消耗殆尽了。
归镇,皓城,眠镇,善镇,寄城……那么多死不瞑目的冤魂,都死于公子白之手,风俜再也想不出任何理由包庇他了。
哀莫大于心死,对于公子白的心,已经死了。
“风姐姐,我第一次懊悔自己救过人,以前我什么人都救,好的坏的,都同情心疼他们,不忍他们饱受病痛折磨。
现在我算明白了,有些人你救了,等于害死了更多的人,我真是天下最糊涂的大夫了。”
扶疆使劲打了一下自己,依旧愤恨难平。
“你做什么?!”风俜赶紧拦住他,又好气又好笑,“这不怪你,当时你又不知道他的真面目,所以该救的还是得救,别痴了。”
扶疆沉默不语,低着头跟着风俜,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走,心里暗自审视真实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