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天道法则,这就是这片大地的主宰者。
血音琴在雷光中,拼尽全力的挣扎。
琴中的一处虚无之地,红衣的青凉看着在不远处席地而坐的金衣:“你何必呢?天道岂是你能抗衡的?”
“再这样下去,你会毁了血音琴的,也毁了你我,再无转世的机会。”
金衣睁开眼睛,即便是魂体的形状也能看上去苍白无力:“我活了这么多年,我早就活够了。”
“我再说一遍,我最是讨厌,天道偏爱之人。”
青凉现在整个人平静的可怕,早已不复最初的歇斯底里,而金衣却看上去状态有些不好:“卿月,你说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我伴随着天地出生,因为还没有意识,所以一直沉睡,等到我意识初识,第一眼睁开就看到你。”
“那个时候的你,早已经是一方大能,但是外表却看上去丰神俊朗。”
青凉的手虚虚的空中握一下,像是在怀念什么:“我第一眼看到你,将你当成父亲,你也就带着我抚养。”
“因为我本体的不同,整个孩童时期,你整整伺候了我十万年。”
青凉的声音有些低:“那时候你因为我一声师父,笑的多开怀你还记得吗?”
“接下来的上百万年,随着我的成长,我们一起走过整个宇宙,走过万千位面,你总是拉着我,喊我阿凉。”
“我是真的将你当成师父,父亲,甚至最亲的亲人一样来对待的,甚至发生了那件事之后,谁敢说你一句不好,我就在卿月宫,血洗了所有人。”
“你不知道好多的血,将整个卿月宫都染红了。”
青凉想起那刺目的红。
眼睛就好像被灼烧了一样的突然红了起来,然后眼角缓缓的渗出一丝晶莹:“我从来都不哭,可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
“为什么好好的,就为了我的本体算计这一切?让我看着你死?”
“让我看着你被杀!然后看着我像傻子一样的跟你报仇!”
“神魂破碎!转世重生,千般分裂,所有人都受尽折磨?”
“就为了我的本体?”
青凉转到卿月的身边:“你能不能?能不能告诉我?到死为什么?啊?”青凉执拗的看着卿月,那眼睛里是谁也不曾见过的脆弱。
这是最亲最亲,最不可分割的人!却也是造成这和一切的源头。
卿月闭了闭眼睛,不去看青凉,神情带着几丝的癫狂:“我说了,我最是讨厌你们这些天道偏爱的人!”
“你们何德何能?你们凭什么?”
卿月狠狠的捏住青凉的下巴:“你告诉我凭什么。嗯?”
脸还是熟悉的脸,但是眼底的疯狂却是青凉从不曾见过的,让人心惊。
青凉退后一步,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卿月,他从来都是温和的,悲天悯人的,甚至在青凉的眼中是善良的。
但是现在这个人,这幅嘴脸,却让青凉觉得可笑,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了解过对方。
“天道偏爱谁,管我什么事?”
“嗯?我做错了什么?我要承担这些?”
“我哪点不对,我要承担这么多?你刚刚问我凭什么,那我问问你,凭什么?啊?凭什么这么对我?”
卿月低头换个手势,这时候她也没有忘记外界的雷光:“因为只有你行,只有你这个躯体能助我夺舍天道。”
“呵呵……”
“我欠你几十万年的养育之恩,现在还完了嘛?”
“这几万年的苦够抵了嘛?”
卿月迟疑一下:“你送我出了这个位面,我们就两清了。”
青凉突然顿住:“卿月,你那些年养育我,可曾有一丝一毫的真心疼爱?而非做戏?”
卿月的语调不变:‘并无!’
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就这样砸在青凉的心底。
呵呵……呵呵……真的是够讽刺,最亲的人做戏做了几十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