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脑子都抽筋了,晕车!晕马车!
保持这个速度,东方翊充耳不闻。
温若兰伸手抓住东方翊的衣袖,马车颠簸的惯力之下,刺啦一声,堂堂九皇子第二次被人家撕了衣服,扯掉了衣袖。
东方翊一勒缰绳,马的两只前腿都起空了,一声长嘶之后,温若兰直接滚到了药草堆里。
顾不上疼一只手捂着嘴巴爬起来,掀开帘子就跳下去了,走出去几步蹲在地上哇哇大吐。
东方翊偏头看她蹲在地上一小团的样子,终于吐出一口浊气。
吐得胆汁都要出来了,眼泪哗哗掉,一个手帕递到了面前,直接抓过来用力的擦了擦嘴角,直起身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没用的女人。”东方翊转身就走。
温若兰想都没想,手里刚擦过嘴角的手帕直接就砸过去了:“你有用!你除了威胁我之外,你还有什么用?突然抽风似的赶车,你咋不上天?”
东方翊回头,本来想发火,却被温若兰头顶顶着的一撮枯黄的草药叶子刺了眼。
“看什么看?我就是没用怎么了?我这么没用你下次发病别找我啊,我没用是不是?我没用你倒让翁冲和那个该死的太子放过我啊!东方翊,做人可以凶一些,但至少要光明磊落吧?给我推到火坑里,然后你就来了句以后没关系了,啊?你说没关系了,你那个管着大燕国国库的爹能不能饶了我?你那个野心勃勃的哥能不能饶了我?”
东方翊被骂的脑瓜仁生疼。
温若兰泪如雨下,越想越是伤心,最终竟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了。
是真哭,为自己这么艹蛋的穿越哭,穷没事,极品亲戚也没事,寡妇都无所谓,偏偏就整天都担心自己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再死一次了,除了哭还能有什么办法?
东方翊抬起手使劲儿的搓了搓脸,被温若兰哭的心里犹如猫抓了般难受。
走过来,居高临下:“别哭了。”
“你管得着啊?我哭流你的眼泪了怎么着?”温若兰抽噎着擦了擦眼泪,站起身倔哄哄的要回马车里。
手被抓住了,又被提溜起来了,温若兰万念俱灰的看着东方翊:“你要点儿脸行不行?男女授受不亲你总该知道吧?”
“又不是第一次。”东方翊一只手把人抱好,掀开帘子进了马车里。
温若兰再次坐在小榻上,眼角的泪珠儿还没干呢。
东方翊抬手拿开了那一撮药草扔到一旁,马车里已经一片狼藉了,药草乱糟糟的,熏香炉也翻了,锦凳滚到了一旁。
眼角抽了抽,东方翊只能蹲下来,抬起头:“温若兰,你到底要怎么样?”
温若兰抬起手用手背抹了抹眼角的金豆子:“不准算计我,与我无关,还要保护我。”
良久,在温若兰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窒息的时候,东方翊才恋恋不舍的退出,把人用力的揉到怀里,恨不得揉进骨血里一般。
“别闹了,嗯?”
温若兰仅有的理智彻底烟消云散了,她被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年撩到了,并且心里还莫名其妙美滋滋的。
他说,别闹了,宠溺的尾音像是要把人融化了似的。
垂着头,用沉默回应。
良久,温若兰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个男人亢奋的某处慢慢平复了,心里竟有些失落,因为这点儿心思不该出现,她还掐了自己一把。
东方翊起身把她放在小榻上,虽说是小榻,一个人睡还是完全没问题的。
刚才的气势汹汹消失无踪,温若兰鸵鸟一样把脸冲着马车壁,闭上眼睛掩饰掉自己所有的情绪,就在刚才丢人了,这种感觉太煎熬,东方翊很危险,这种危险让她自己都糊涂了。
拉过来被子给她盖好,东方翊垂眸看了良久:“睡吧,到龙河还早。”
温若兰哪里还敢说话,只怕自己一出声,发生点儿别的就追悔莫及了,她尽可能的分散注意力,脑海里却忍不住去回味。
尽可能的把药草码放整齐,这才下了马车,抬头看明月当空,心情从没有过的好,跳上车辕,轻轻拍了一下马背。
马车慢悠悠的走在路上。
车里的人就像是躺在摇篮里一般,片刻功夫就睡着了。
东方翊几次撩起帘子都失望的转过头继续赶车,转念又勾起了唇角,睡了也好,她一定很累了。
绕回了正路,前面就到了龙河村。
龙河村一处民宅里点着灯,门是敞开的,站在门口的安顺焦急的张望着来路,直到马蹄哒哒的声音传来,安顺急忙转身:“主子到了,准备热水膳食。”
“是,安总管。”里面有人应声,安顺就忍不住迎了过来。
远远的就看到自家的主子牵着马,马车慢的哟,安顺都恨不得踹两脚懒马了。
等到临近,安顺吃了一惊,自家主子衣服都被扯坏了,难道又遇到了麻烦?连主子都没能毫发无伤。
想到这里,脚底下哪里还稳得住,恨不得使出看家的本领奔过来了。
“安伯,她睡着了。”东方翊眉心微蹙,声音很低的说了句。
安顺脚下一晃差点儿直接栽倒在地,转念一想立刻退到一旁,美滋滋的跟在东方翊身旁,几次欲言又止都生生忍住了,主子心情好,否则怎么会叫自己安伯?车里更不用说了,一定是主子安排之前见到的姑娘,许多年的期待让安顺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
到了门口,东方翊撩起帘子进去,片刻功夫抱着裹在被子里的温若兰出来,径自走进了小院。
东方翊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鸭青的长袍,坐在椅子上接过安顺递上来的茶盏。
“安伯,都准备好了吗?”
“回主子,一切都准备妥当,龙河腹地是万万不可涉险的,再者没有令牌也进不去,听说许多老弱妇孺跑不出来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