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士的礼遇从来都是丰盛的,温若兰却一直都看着花无影的方向,她想看出一点儿蛛丝马迹来,结果花无影片刻功夫就从人群里消失了。
怅然若失的轻轻叹了口气,东方翊的手臂便落下来,把她直接拉进了臂弯里。
“于化麟对他表妹情根深种,可惜了这么一个足智多谋的帅才。”东方翊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却把温若兰惊得差点儿掉了下巴,什么叫可惜了一个足智多谋的帅才?
抬眸,看东方翊微眯的眼睛,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是远在草原深处,影影绰绰的蟒山。
“今天还会有人出山吗?”温若兰随口问了句。
“想回去?”东方翊听出来她的意思了,垂眸看她,眼底有几分宠溺:“一个人回去如何?”
“嗯。”温若兰笑眯眯的样子像是得了好处的小猫似的,惹得东方翊无奈的摇头,看她下楼的背影,心里盘算着要早些回去南疆,至少在和凤凌天谈妥了蟒山铁矿的事情之后,就要立刻起身了。
温若兰一个人回到了醉今朝,刚进门就看到芙蓉正在院子里急切的来回踱步呢,已经五个多月的身孕了,身子略显得笨重。
“芙蓉?”
芙蓉一听是温若兰的声音,立刻抬起头来,眼里都要冒出泪花子了:“你可回来了,快些随我来,里面都要打起来了。”
温若兰眉心一抖,她还真想不出到底谁还敢在醉今朝的地界闹事,安抚似得拍了拍芙蓉的手臂,举步进了厅里。
刚到厅门口,就看到了良媒,良媒一脸杀气的坐在花厅的椅子上,旁边捆了个结实的不是别人,正是檀俊彦身边的小童九儿,在良媒对面,耶律齐脸色也是难看到了极点,勉强还能保持礼仪。
温若兰看芙蓉,芙蓉抿了抿唇角,压低声音:“鸿雁失踪了。”
呵!温若兰突然觉得好笑,鸿雁失踪的真是时候啊,不过鸿雁失踪了要找也得找檀俊彦吧?抓了一个小童,又惹了耶律齐,良媒显然是想闹事啊。
“说吧!到底把人藏哪里了?”良媒像是忍无可忍了一般,啪的拍了桌子。
耶律齐冷哼一声:“你既然这么笃定,那就找啊,幕府也好,醉今朝也好,你良媒尽可掘地三尺,找!”
“你!”
“怎么?不敢?”耶律齐鼻子里溢出冷哼,不屑的撩起眼皮:“你不敢就少做这些下作事,还不给九儿放了?”
“我要是不放呢?”良媒拉长了声调。
完全被忽视的温若兰缓步走进来,声音也是不高不低:“待客之道是君子之道,你们倒让我无所适从了呢,怎么办呢?”
这话,对良媒说没毛病,对耶律齐说也是应该,毕竟这两个人,一个是东方翊的手下,一个住在幕府里,偏偏还都是自己的地方。
走进来,目光落在九儿的身上,再扫过良媒的脸色,走到椅子旁落座。
芙蓉立刻到了热茶送过来。
温若兰用茶杯盖儿轻轻拂着茶盏里的茶叶,房间里是瓷器轻碰的声音。
耶律齐和良媒都收了脸色,看着温若兰。
许久,盖上茶盏,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温若兰撩起眼皮:“怎么?不想说说到底这是哪一出吗?”
良媒抿了抿唇,起身冲温若兰福了福身:“左姑娘,这也不是我流觞阁无理取闹,昨晚鸿雁就说身体不舒坦便歇了,结果今天早晨我差人过去送汤,这房里别说鸿雁,就是鸿雁的丫头竹儿也不知所踪了,偏也就让人气的不行,这檀公子身边的人赫然就睡在榻上,那可是鸿雁姑娘的榻,左姑娘,您说我来找檀公子要人,还有错处?”
温若兰目光淡淡的看着良媒,看得出来良媒是真着急了,眼底都有些泛红,抬起手:“良老板稍安勿躁,凡事都有个对质才行,坐下吧。”
良媒还要说话,终是咽回去坐在了椅子上。
“耶律老先生,您怎么看?”温若兰偏头看耶律齐。
耶律齐面不改色:“老夫也觉得奇怪,左姑娘,九儿昨晚明明就在幕府陪着我们公子,怎么就去了流觞阁?还躺在了鸿雁的榻上?这九儿不过就是十几岁的孩子,可没那么多花花肠子。”
“你个老东西,说人话!”良媒气得喘粗气了,指着耶律齐的鼻子尖儿:“你当我是三岁娃娃好哄骗?也不问问你这奴才有没有那么硬的骨头,来人啊,把他嘴里的东西拿出来!”
温若兰端起茶盏低头啜饮,心里却盘算这鸿雁到底是不简单的,也不知道花无影查到什么没有,就这么跑了?
九儿嘴里的破布被除去了,顿时大口大口的喘粗气,刚刚换了几口气就掉眼泪了:“左姑娘,九儿冤枉。”
温若兰放下茶盏:“怎么冤枉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在鸿雁的房里了,昨晚明明就陪在公子身边。”九儿说着,眼泪一对一双的往下掉,委屈的不行。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帮你呢?”温若兰起身走过去,亲自把九儿的绑绳松开了,伸手揉了揉他有些乱了的发丝:“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我真的就陪着公子,夜深的时候公子睡下了,我就在外间也趴在桌子上睡一会儿,谁知道一睁开眼睛就被抓了。”九儿说着扯了温若兰的衣袖:“真的,我真的没撒谎。”
“好了,撒没撒谎一会儿查查不就知道了吗?九儿,你先到耶律老先生跟前。”温若兰再次落座,沉声:“良老板也不必焦躁,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也许鸿雁姑娘是厌烦了这种生活,独自离开了也说不定。”
“左姑娘……。”良媒急了。
温若兰抬起手止了良媒的话:“纵是你抓了九儿,可一个小侍从又能证明什么呢?他也说了,自己明明就睡在公子的外间,至于怎么醒来就在流觞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