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翊回头,见她痴痴的目光便弯了眼睛:“好看?”
“才没有,我去接温言。”温若兰耳朵尖泛红的起来就跑,身后是东方翊的笑声,声音很低却让温若兰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一辆锦篷马车慢悠悠的走在官道上,马车里宁采薇坐在软榻上,手里的绣花针顿住了,刚才一不留神手指被刺破,原本好好的牡丹竟落了一滴血。
轻轻的叹了口气。
“小姐,不必着急这一时半刻的,府里那些人都会准备妥当,何必亲力亲为呢。”荷香伸手接过去绣架放在一旁,递上茶盏:“只可惜是个身体不好的,苦了小姐您。”
“荷香,这是好事。”宁采薇轻轻的叹了口气,幸好是他,否则自己真的就永无出头之日了,嫡长孙女的身份压得她都喘不过气来了。
荷香垮了肩,过来帮宁采薇揉腿:“小姐,您是知道的,皇后派人去过府上,为的是太子妃的事,这太子妃本就应该是小姐您的,偏偏……。”
“荷香!”宁采薇秀眉微蹙。
荷香急忙伸出手心:“小姐,荷香错了。”
“罢了,这里不比府里那么多双眼睛,不过你要记得,到任何时候都要谨言慎行。”宁采薇稍微动了一下身子,荷香过来扶着她靠在榻上。
“小姐,荷香记住了,您容易乏,休息一会儿。”荷香伺候小姐睡下,这才出来坐在马车外面的凳子上,吩咐车夫慢点儿。
软榻上,宁采薇睁开眼睛,轻轻的勾了勾唇角,九皇子在燕都无人不知的,从小被赶出宫又恶疾缠身,前段日子还闹着出家做和尚,那些小姐夫人们的眼里,九皇子是徒有虚名的,谁家的小姐愿意嫁给这么一个人?可她愿意,只要能离开安国公府,她就愿意。
从袖子里拿出来临走时爷爷交给她的信,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拆开火漆,信纸展开只看了一眼,眼里便蓄满泪水了。
把信折叠好房间旁边的小箱子里,整个人就如同失了魂魄一般。
淡淡的血腥味让她皱了皱眉,出声:“荷香,停下车休息片刻吧。”
荷香急忙撩起帘子进了马车里,急切的过来扶着宁采薇:“小姐,可是不舒服了?”
宁采薇摇头,用手指了指车底下。
荷香立刻会意,马车停下来她便不动声色的扶着宁采薇下了马车,这才抽出来一把匕首蹲下来,厉声:“谁!”
扑通一声,一个人掉在了地上,断臂处有血溢出。
荷香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握着匕首的手颤抖的不成样子:“你、你是死的还是活的?”
车夫这会儿也下来了,看了一眼急忙拉开荷香,伸出手从里面把人拽出来。
“还有一口气。”
车夫看宁采薇。
宁采薇抿了抿唇角:“放进车里,如果看到了医馆就送过去,也算救人一命了。”
“小姐,这人一看就不是好人啊。”荷香紧紧的护着宁采薇,咽了口唾沫:“看着不老,可头发都白了,再说还断了一条手臂。”
“不碍事,放进车里吧。”宁采薇吩咐车夫抱着受伤的人进了马车里,这才上了马车。
荷香也顾不上那么多,就挡在宁采薇身前。
听风身体颤动了一下,红药瓶从袖子里滚出来,吓得荷香差点儿蹦起来。
“她这样哪里还能害人,你去给她喂点水。”宁采薇打量着满身血污的白发女子,沉声。
荷香傻了似的看自家小姐眼里含着泪珠子,蹑手蹑脚的去倒了水走到听风身边,用力的吞了吞口水:“你、你渴不渴?”
奄奄一息的听风哪里还能还能回答,仅有的意识不过是要活着,要报仇!
“唉,你还有什么用?”宁采薇走过来,轻声说了句。
荷香吓坏了,弯腰就抱住了听风的头,抬起脸:“小姐别过来,荷香不怕。”
手颤抖的端着茶盏,因为颤抖里面的水一直往外洒,送到听风的嘴边一点点儿的倒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