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翊点头。
“但是他没告诉东方瑜,怎么觉得这个太子是个假的呢?”温若兰撇着嘴儿摇了摇头:“果然是皇家的人都不可交,父子之间也要算计啊。”
东方翊抬手给她一个爆栗:“口无遮拦,惹祸的苗子。”
“还真别说,我就是个倒霉体质。”温若兰揉了揉额头,委屈的瞪了东方翊一眼:“否则就不会被你们这些人一个个的盯上了。”
“无妨,随便惹,有我给你收拾残局。”东方翊心情大好,伸手又要抓温若兰。
温若兰立刻跳开:“你该上药了。”
“……。”东方翊神情一黯,转身褪下了长袍,后背的伤口还隐隐的有血丝渗出。
燕皇,皇宫,御书房。
东方宇宏看着手里的奏折,良久才抬起头:“翁冲,给丽妃出殡。”
“啊?”翁冲吓得差点儿直接从地上跳起来,这个时候出殡,那……。
“无需通知老九,只是衣冠冢,朕一个人就可以,葬在皇陵。”东方宇宏起身,喃喃自语:“该去看看母后了。”
后宫。
萧皇后退了身边的宫女,起身回了寝宫,抬手拧了孔雀灯的灯台,暗门打开。
密室里,听风躺在穿上,旁边一个瘦高的男人正在摆弄一些瓶瓶罐罐,听到脚步声挥手收起来一个红玉药瓶,这才起身迎到门口。
“皇后娘娘。”
“听雨,她可有救?”萧皇后走到床边,低头看着脸色苍白的听风,此时的听风毫无知觉,一条手臂不见了的,伤口用软布包着。
听雨垂眸,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缩进袖子里,攥成了拳头:“没救了,只是她还没说出是谁伤她的。”
“听雨,你们夫妻二人跟随哀家多少年了?”萧皇后坐在床边,轻轻的理了理听雨的衣领,手指顺着她衣领下面密布的碎口子滑下,轻轻的叹了口气。
“十年了。”听雨一直都没抬头,他的目光定格了一般盯着身前半尺的位置。
“哦。”萧皇后抬眸看听雨,眼里竟有几分笑意,虽淡的很,却实实在在的在笑:“听雨,愿意走出这密室,与我一起吗?”
听雨浑身一震。她不说本宫,不说哀家,而是自称一个我字,听雨抬头目光疑惑的看向了萧玉瑶,受宠若惊般的又慌乱的低下头。
这样的动作让萧皇后满意的抿了抿唇角:“我虽贵为大燕国的皇后,可长夜漫漫的日子太多太多了,多的我都厌烦透了。”
“皇后娘娘,听风……”听雨再抬头正对上萧皇后灼灼的目光,那目光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剥了一般毫不掩饰。
“还有救了吗?”萧皇后又问了一句。
那声调让听雨禁不住又用力的捏了捏手心里的玉瓶,双膝一软跪下了。
“嗯?”萧皇后恢复了一贯的矜贵,走到听雨面前弯腰,伸出纤纤玉手扶着他的肩膀,稍微用了一些力道揉捏着。
听雨浑身绷紧:“求皇后娘娘成全,听雨愿随听风而去。”
“唉。”萧皇后拍了拍听雨的肩膀:“哀家十五岁嫁给东方宇宏,当年的他不过是个野心勃勃的莽夫,如今过去了二十四年,哀家成了皇后也成了寡妇,听雨,这些年你们夫妻二人为哀家尽心竭力,如今剩你一人,哀家如何舍得呢?”
萧皇后笑着转身离开,转身之后脸色冰冷,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姿态。
密室的门关闭了,听雨扑倒床前,握着听风仅剩下的一只手,声音急切:“听风,听风你快醒过来,我们走。”
听风睁开眼睛,又虚弱的闭上了:“杀了我。”
“我不会让你死的,你拿着。”听雨喂听风吃了一颗红药丸,把药瓶塞到听风手里按下床旁的机关,看着她缓缓的落下去咬了咬牙:“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不管我成了什么样子,我们都是夫妻。”
听风颤动了一下眼皮,终是陷入了黑暗中。
听雨起身出去片刻扛着一个宫女进来,快速的换上了听雨的衣服,斩断了一条手臂,洒下药粉的时候,那尸体化成了一滩血水,只剩下了骨架。
密室下的密道里,听风一只手抓着药瓶往出口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