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贤啊。这就是咱们家的庄贤啊?”薛太后老泪纵横啊,往前几步一个没站稳险些摔倒,旁边薛怀山眼疾手快扶住她。
“蓉蓉,不可太过激动,这就是当年的那个孩子。”薛怀山说罢,看了看温庄贤脸色发白,瞪着自己的样子,皱眉:“木纳的小子,全都知道了,难道你还糊涂?”
东方翊过来,伸手扶着温木匠起身:“父亲,这千真万确,团圆是喜事儿。”
“哦。”温木匠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了。
薛太后哪里受得了啊?这么多年她心里愧疚难当,不说别的,就是岐山脚下自己也曾派人翻了个底朝天了,可是都没找到,多少次擦肩而过,再见自己暮年苍老,当年的婴儿也年近不惑了。
“我的孩子啊。”说着,身体一软昏过去了。
温若兰急忙过来,掐住了薛太后的人中,轻声:“爹,别人不信,还不信女儿吗?还不相认吗?”
薛太后醒来,用力的摇头:“不碍事,不碍事,是哀家对不起他,是哀家对不起薛家。”
温木匠缓缓跪下,看了一眼还跪在旁边的柴月娥。
柴月娥立刻点头:“贤哥,这是姑姑和父亲,快些相认,女儿可挺着个肚子呢。”
“父、父亲,姑姑,不肖子孙温庄贤给你们磕头了。”温庄贤说罢,磕头在地。
薛太后抹了一把眼泪,根本就不在乎到了这个时候这傻孩子还自称温家人,挣扎着过来,跪坐在他身前抱着痛哭。
“姑祖母可不能太过激动,我们进去说话吧。”温若兰过来勉强扶着,田芽儿也跑过来扶着薛太后。
到底,是温木匠扶着她站起来,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说:“莫哭,莫哭。”
薛怀山看着眼前这一家子,难得眼底有了欣慰之色。
“祖父,请。”东方翊过来,陪着薛怀山。
进了府里,薛太后说什么也不肯休息片刻,温言在地上来回走的欢,田芽儿不离左右陪着,柴月娥被薛太后拉着坐在卧榻上,说不完的话。
温若兰去后厨张罗饭菜,那边儿,东方翊陪着薛怀山和温木匠喝茶,闲聊。
虽说是闲聊,可温木匠是一言不发,薛怀山也说不了几句话,只有东方翊,尽可能的让三个人能有的说。
“庄贤啊,听说你木工技艺不错,不如我们父子合作一次吧。”薛怀山终于是说正经事了。
温木匠抬头,打量着自己的恩人,他记得自己得了那本书,得了这人传授手艺,可到了今天,恩人一下变成了父亲,心里就像是被塞进去一团乱麻似的。
“这天下变动,孩子们都尚且年幼,当年要不是我不能未雨绸缪,又怎么会让你们流落在外啊。”薛怀山说着,叹了口气:“所以,这一次是决不能再让小辈们遭罪了,后面有一块空地,用来建一位宅子足够用了,你的机括本事如何啊?”
“还行。”温木匠低下头:“以前倒没学会,后来遇到了花子路,学了一些本事,又看了书。”
“哦。”薛怀山点头:“我们去后面看看吧。”
父子俩走了,东方翊趁机溜去后厨,看温若兰坐在椅子上,那姿势也没谁了,过去:“累了吧?”
“嗯。”温若兰抬头,笑靥如花:“也开心的很呢。”
“这里的事情交给下人就好,我扶着你回房里休息一会儿。”东方翊不容拒绝,扶着温若兰就起来了,两个人往回走,温若兰看到了在后面空地上的薛怀山和便宜爹,停下脚步:“他们在做什么?”
宸妃要来,芙蓉也要到了,温若兰挽着东方翊的手走在甬道上,自然而然的靠在他的手臂上,亲昵的蹭了蹭。
东方翊微微愣了下,这种小动作着实少见,不是他和温若兰,而是女子纵然嫁了人,也要注意仪态,行走坐卧都有规矩的。
“很累?”东方翊轻声。
温若兰无奈的看着会错意的东方翊,心里叹息,到底是古代,这种小亲密被误读成累了。
显然,东方翊真的觉得她累了,弯腰抱起来大步流星的往房里走去。
“很重了。”他嘀咕了一句。
温若兰小脸瞬间红了,哼了一声:“抱着两个呢,能不重吗?”
东方翊笑而不语了,把人放在,转身去倒了茶,温若兰现在喝的茶都是茶,放一点儿枸杞。
“祖父和岳父准备在后面建宅子,想必是万无一失了。”东方翊抬手擦去温若兰嘴角的水渍:“如此倒最好不过了。”
“花子路最近都在忙什么?”温若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