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八两带着鼻音,轻声。
温若兰回头看八两烂桃子一般的眼睛,挑眉:“哭什么?”
八两撇了撇嘴儿:“才大婚几日呢。”
温若兰笑了笑:“无妨,王爷不在家,我们就赚钱,赚了金山银山回来,以后反正用得上。”
八两有些短路了,看着小姐没事人儿似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们都去各自忙吧,小姐我累得很,回去睡回笼觉。”温若兰淡若清风的下楼回了寝殿。
关门关窗,一转身看到了桌子上的书信,拿起来坐在椅子上,一页一页的看着,看到最后安静的趴在桌子上,忍不住掉泪了。
他到底有多不放心?件件桩桩都安排妥当,过去的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都纪录下来怕自己遗漏掉,反受其害,将来的日子竟都安排到了一年以后,又把那几处宅子的地图画下来了,机关在什么地方都标注的清清楚楚的。
“我得遇良人,该谢谢你的,放心吧,你的父母和幼弟,我一定为你照顾好。”温若兰喃喃自语,她穿越而来,得了如此良缘,却想起来这副身体的原主了。
小心的收好了信,自己到梳妆台前仔细的整理了妆容,太后和宸妃要来,丁兰荣昨天就送到府里了,还真是万事俱备,不拿出来点儿态度如何镇得住瑞王府?
盛装打扮了一番,才叫了八两和孙婆子进来,吩咐两个人留意点儿外面动静。
“小姐放心,前面有安总管照应着呢。”孙婆子端来了汤:“喝一点儿温养身子,是老奴亲自熬的。”
温若兰结果炖盅,小口喝着。
“太后驾到!宸妃娘娘驾到!”
一盅汤还没喝几口,外面就有传话太监的声音传进来了。
温若兰起身:“既然太后来了,让两位美人儿也出来接驾吧。”
孙婆子会意,立刻往倚梅园去了。
温若兰带着八两和一众家眷到了前厅,跪倒在地:“孙媳若兰恭迎太后、宸妃娘娘金安。”
宸妃扶着太后下了凤辇,太后扫了一眼跪在后面的自己人,微微皱眉,虽说是养在宫里仔细调教过的,可是这一打眼儿在气度上就不如一个乡野小丫头,让她有些恨其无能了。
“太后,进去吧,外面风凉。”宸妃小声提醒。
薛太后点了点头:“起来吧,地上寒凉的很。”
“谢太后。”温若兰起身,侧身站在一旁,薛太后和宸妃走进去,温若兰跟在后面。
安顺看到这一幕松了口气,自家的王妃还是不错的,应对也合礼数。
“若兰啊,昨儿的事瑞王回来可提起了?”薛太后刚落座,一开口就提到了丁兰荣。
温若兰目光微微闪了闪,起身:“提了,不过若兰并没见到她,等着太后来给若兰做主呢。”
其实昨天的事情薛太后已经不在意了,但毕竟身份摆在这里呢,若不提提的话面儿上过不去。
所以,听到温若兰要她给做主,就有些觉得好笑了,明明是那个妇人跑去告状,结果被告喊冤枉,冤枉也可以,偏偏也让自己做主。
“如何委屈了?”
温若兰福了福身:“丁兰荣原本是温家村里正的妻子,仗着里正在村里的地位倒是跋扈的人,而若兰便小惩大诫了一番。”
“哦?”薛太后抬起手接过来茶盏:“如何小惩大诫?”
“说来也亏着当时若兰在药庐结识了九皇子,若不是九皇子说丁广林是朝中翰林院的修撰,我们小小百姓都要吓坏了,父母亲整日以泪洗面,无可奈何,若兰便去寻丁兰荣了。”
温若兰顿了一下:“给她喂了一粒山楂丸。”
薛太后手一抖:“山楂丸?你就是如此惩戒她的?”
见温若兰点头,她都忍不住笑了,这种事情在她看来犹如小儿把戏,没想到那妇人口口声声说自己中了毒,还说请太医一试便知,并且极力说温若兰蛇蝎心肠,一颗山楂丸?薛太后摆了摆手:“后来如何了?”
“若兰警告她不准再作恶,她总是口口声声把寡妇二字挂在嘴边,只因恶毒,里正便休妻了。没想到这人怀恨在心,竟然找到了太后,事本不大,可是若兰就不知道为何一个小小民妇能见到太后,还是私闯后宫,太后,这件事可就不是小事了。”
薛太后也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既然说到这里便不能听一面之词,不如让那民妇丁兰荣过来对质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