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

“什么？”楚舒疑惑。

“我最爱的景色，不在高空，在下面。”

说完顾凌冲楚舒示意，楚舒调转视线，看向了下方。

与高处的静谧不同，下面是一片灯火。尽管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只能看到零星的光芒，但那些颜色不一的光，却代表了这个男人心中的期望。

诗与远方是自己看到的，他看到的，却是实在的温暖。

“我是一名军人。”

冷硬的特有音调，没有当兵的人因为常年喊号子特有的沙哑声，磁性魅力的一塌糊涂。抬眼，立体的五官，古铜色的肤色，矛盾的人，有些方面又是那么坚定。

“这就是我的所有。”

看着面前的人，楚舒心底仿若流水淌过，多少砾石，都被这水波抚平淹没。不自觉的微笑，仰头。

“所以了？”

听见问声，顾凌也转过视线看了她一眼，默契一笑，知道她懂得。

“不管我有多少不一样的身份，这，是不变的。”

原来是这样吗。

他知道自己的不确定，知道自己对他的身份的好奇与担忧，对平凡生活的向往和坚持。所以，他才会如此。

用这样充满顾凌风格的方式，告诉自己，他，也是如此。

“顾凌，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温柔。”

“没有，不过有人说过我没礼貌。”

呃……这人怎么这么记仇，而且我当时也没有直说啊……

顾凌撇了一眼坐在一旁心虚的楚舒，看了看表，突然出声道。

“十二点了”

“恩？”

“生日快乐”

“你……还真的知道啊。”

“恩，知道。”

抠抠手指，楚舒有点害羞。

不过，更多的是惊讶，虽然猜到他可能会给自己惊喜，但真没想到竟然会专门过来陪自己过生日。

毕竟他太忙了，从那天确定关系后两人有时好几天话都说不上两句。

可能换了其他女孩会抱怨这种情况，但其实她还很满意的。习惯了一个人，突然有了一个男朋友，这样的状态反而让她更为适应。

但适应归适应，他在这么忙的情况下竟然还专门过来陪自己过生日，楚舒，真的有点不好意思了。

“谢……谢，不过，难道你是故意今天晚上来找我，好第一个祝我生日快乐的？”楚舒觉得他应该不是这么注重这些的人吧。

果然，顾凌眼里闪过一丝愧色。

“今天有任务，马上就要准备出发了。”

“啊，那你怎么还过来，直接打电话说一声就好了啊，我没关系的。”

“你十八岁，成人了。”

没有解释，只是说着一个事实，楚舒却是心里一暖。捏捏手指，轻声问道，“那现在你赶过去还来得及吗？”

“等会儿飞机降落，会有人来接你送你回去。”

“那现在？”

“陪你过生日”

咳咳，楚舒拍了拍胸口，停下来后不禁暗自唾弃自己太不淡定了。不过，也不能怪自己，这人说话也太大喘气了吧。

闭了闭眼，也不多想了，好不容易有机会能看到这样的景色，自己要好好珍惜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