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平之醉过去的时候,旁边在默默擦着桌子的老马眼中突然露出了笑意。
是一种很得意的笑。
当一个人这么笑的时候,说明他做了一件很得意的事情。
老马做了什么很得意的事?
薛峰和方路虽然不知道老马做了什么得意事,但等他们察觉到老马的笑时,忽然心里升起了寒意。
薛峰说到老马可能就是当年十二煞之一,声音压的极低,又是以家传内力说出,除了桌上三人,绝没有其他人能听到。
可他还是觉得似乎老马知道了什么。
老马笑着走过来,推了推林平之,就好像想唤醒自己一个极好的朋友。
但林平之一动不动,显然完全没有可能被推醒的意思。
然后老马那个浪极的媳妇走了出来,脸上挂着媚笑,眼睛里同样有得意之情。
她眼睛扫过薛峰,让他额头上多了些汗水,又看向冷面郎君方路。
冷面郎君这种英俊年轻人显然很合这“淫蛇”的胃口。
她也不顾老公在场,坐在冷面郎君腿上,淫笑道:“王有财家里原来还藏着这么帅气的一位小伙,早知道我无论如何要多去他家做做客的。”
方路与她有深仇大恨,简直恨不得要生食其肉,怎么容得她过来亲近,一掌拍向这女人面门。
妇人浪笑一声,道:“小伙子好大的脾气,不过男人有脾气些好点,我家这位就是太老实了,一点都不好玩。”
“只希望你在其他一些事情上,也能这么有脾气,千万不要这么让我失望。”
冷面郎君方路的手掌举起,却停在半空落不下去。
原来妇人在他掌力到前,已在他手肘上轻点了一下。
他被这一点,半边手酸麻,再发不出这一掌。
只能怒目瞪向妇人。
但他目光余角看到客栈门口,眼睛中的愤怒变得有些苍白。
甚至已全是恐惧。
客栈门口,一头肥猪一般的人像一个皮球一般滚入。
这人看起来好像真的比老肥猪还要大一圈。
幸好客栈的门很宽敞,不然这头肥猪可能都进不了。
这样肥的一个人,无疑是滑稽的。
无论谁在路上看到这么一个人,一定都会忍不住停下来多看几眼。
就算是嘴上不取笑,心里肯定也会忍不住笑几声。
但店里的所有人看到这头肥猪进来,都一点笑的意思都没有。
尤其薛峰和方路看见这肥猪一般的人,不光没有笑,简直要哭出来了。
因为他们知道,这头肥猪一点都不好笑。
如果有谁敢笑话这头肥猪,那么他很可能以后再也笑不出来了。
这头肥猪好似每挪动一寸的距离都很费劲,气喘吁吁,得停下来歇一歇。
他走了很久很久,才从客栈门口走到林平之附近。
看了林平之一眼,肥猪说道:“百药门的迷魂茶?”
他这话说的断断续续,中间还夹杂着沉重的喘息声。
老马听他询问,忙说道:“是的,这公子的剑法实在是太高了,当的起这最好的货色。”
“嘿,二十两银子只怕连这八两茶叶里的一点茶沫子都买不到。我花了二百两的金子,才从百药门的二长老那里求来了这些。”
肥猪点点头,道:“百药门的极品迷药,别说卖二百两,便是卖二千两,也大把人抢破头想买。”
他看了坐在冷面郎君怀里的妇人一眼,淡淡道:“我这人好吃不好色,不太喜欢看这种香艳场景。”
妇人听他这么说,忙脱了冷面郎君怀抱,脸上的荡意也收了几分,道:“色这东西得尝到好了,才知道是多么美妙…”
嘴上虽然回应了一句,但她终究对这肥猪怕的紧,不敢再露骨挑逗男人。
肥猪随手拉起林平之旁边的一张凳子,坐在上面。
这凳子只是寻常木板拼凑而成,便是寻常人坐在上面,都摇晃不稳,肥猪这般沉重的身躯坐在上面,却稳稳当当,丝毫没有要坐跨了凳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