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得,”李简放说,“为什么你会这么问?”
张月旬勾唇微笑,“因为我觉得我是啊。”
就是这一句话,好不容易活络起来的氛围又僵化了。
楚侑天侧眸盯着张月旬的侧脸,又一次在她脸上瞧见了明媚的哀伤。
“张大天师。”
张月旬讶异,“突然这么正式地喊我,你有事?”
楚侑天点头,“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怎么收费?”
“看在你屡次出手大方的份上,这一次就不收你钱了,问吧。”
“如果这不是幻境,我们真的回到了天德六年的姑臧,回到了你的过去,而你有了改变过去的能力,你会怎么做?”
张月旬吃吃一笑,“我会怎么做?这不是如你所见?我什么也没做。”
“那是因为你把这里当成幻境,而不是当成真正的过去。”
“你说的对,就因为我知道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所以我才什么都没做。”
“如果是真的?”
“那我会成为历史的一部分,不论我做什么。”
“你如此清醒理智,和冷漠无情可沾不上边。”
她明明长了一张能说会道的嘴,而且也不从不让误会过夜,但这一次却什么也没解释,而是默默地承受一切,应当是知道诡妖时刻在观察他们的一言一行,谨慎是对的。
但他以为更多的是因为她要反其道而行,让诡妖算盘落空,如此才能破开幻境。
张月旬噗嗤一笑,拿胳膊肘怼了一下他的腹部,“我可不会给你安慰费啊。”
“免费。”
“指挥使大人这么好心,不妨好心到底,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说。”
“天德六年,姑臧饥荒,朝廷是如何应对的?”
“这事……”
楚侑天想了想,“朝廷下拨了赈灾粮,但未送达姑臧,饥荒便了结了。”
“死了一大半的人,只留下衣食富足的富贵人家,这算结束了?”
“陛下盖棺定论的。”
“饥荒的缘由呢?查了吗?”
楚侑天摇头。
“为什么不查?”
“不知。”
“真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朝中事务繁多,我何以见得事事过问,事无巨细?”
“行吧。”
“你在怀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