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
沈惟醒来时,已经是两天后。
他不再是睡在那张硬板床上,身下是柔软的天香锦被,屋子里的霉味也被一股浓郁的参汤香气所取代。
“阿兄!你醒了!”
守在床边的沈妤惊喜地叫出声,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
“郎君醒了!郎君醒了!”青娥也激动地冲了出去。
“咳咳……”沈惟想坐起来,却发现浑身酸软,没有半分力气。
“别动!”
一个粗豪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韩诚旋风一般冲了进来,脸上是压抑不住的狂喜。
他几步抢到床边,亲手端过一碗参汤:“沈……不……沈兄弟!你可算醒了!快,金大夫说了,你得补!”
沈惟看着韩诚那张写满“讨好”和“急切”的脸,心中了然。
他赢了。
他没有矫情,任由沈妤扶起,将那碗滚烫的人参汤喝了个底朝天。
一股热流涌入四肢百骸,他终于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韩四郎……”沈惟刚一开口。
“哎!沈兄弟,你太见外了!”韩诚一屁股坐在床边,用力拍着胸脯,“你我兄弟,还叫什么四郎!我痴长你几岁,你若不嫌弃,叫我一声‘韩大哥’!”
“你……就是我韩诚的亲兄弟!异姓兄弟!”
他这话说得斩钉截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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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哪里是兄弟,这分明是“财神爷”!是“救命恩人”!
沈惟心中暗笑。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韩大哥。”他从善如流地叫了一声。
“哎!”韩诚笑得脸上的横肉都挤在了一起。
“韩大哥,”沈惟喘了口气,问道,“糖呢?”
“在!在!”一提到糖,韩诚立刻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兄弟,你不知道!你昏迷这两天,我……我称了!”
他激动地伸出三根手指:
“三千斤黑砂溏,你猜出了多少‘白霜’?”
“三百斤!整整三百斤啊!”
“那玩意儿,比雪还白,比蜜还甜!我……我派人去打听了,如今临安城里,最金贵的‘糖霜’(南宋已有的粗制糖霜),一两……就要卖到一百文!”
“而我们的‘白霜糖’……”韩诚的眼睛在放光,“比那狗屁糖霜好一百倍!一两卖三百文……不!五百文!都有人抢着要!”
“一两五百文……三百斤……那就是……”沈妤在旁边掰着指头,算到一半,她就倒吸一口凉气,捂住了嘴。
(一斤16两,300斤 x 16两 x 500文= 2,400,000文= 2400贯!)
而韩诚买那三千斤黑糖,才花了多少钱?(三千斤 x 3文= 9000文= 9贯!)
九贯的本钱,转眼就变成了两千四百贯!
这是……两百六十多倍的暴利!
“发了……发了啊兄弟!”韩诚搓着手,激动得在屋里来回踱步,“这钱太好赚了!我这就让兄弟们再去买黑糖!咱们把全临安的黑糖都包了!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