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季怀睁开了浑浊却带锋芒的眼睛。
“阿弟一个月的药钱。”
沈妤,将银票放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够了吗?”
“……”
季怀,僵住了。
他那双看透生死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张玉票上的数字。
良久。
“呵……”
他沙哑地笑了。
“够了。”
“小丫头……你……”
“——你,比你阿弟……还狠。”
季怀收起银票,站起身,走向药炉。
“药,不会断了。”
“金线”,彻底收网!
鬼宅的财政危机,在沈惟醒来的第一个时辰内……
——解除!
【银线·宰相府】
前厅。
韩诚,如同一尊铁塔,站在冰冷的檀香中。
他,已经站了足足炷香。
那扇隔绝了他与宰相的屏风后,一片死寂,没有传来任何声音。
(主公……你到底……算准了没有?)
韩诚的手心,全是汗。
“吱呀——”
屏风,开了。
汤全走了出来。
他的脸上,没有了之前的急切和震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平静。
他,慢悠悠地走回主位,坐下,端起了那杯早已凉透的茶。
他,没有看韩诚。
“韩大爷。” 汤全淡淡地开口,“一块煤,十两银。好大的手笔。”
韩诚的心,猛地一沉!
(……要糟?!)
“汤管家……”
“老夫,” 汤全抬起眼皮,那双鹰隼般的眸子,冰冷刺骨,“在相府当差二十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昂贵’的‘煤’。”
韩诚握紧了拳头,刚要开口——
“不过……”
汤全话锋一转。
“——相爷,说了。”
“……?” 韩诚猛地抬头!
“相爷说了……”
汤全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
“——‘值’。”
“轰!”
韩诚的脑子,嗡的一声!
(成了?!)
“相爷说了。” 汤全站起身,从袖中拿出了一张……盖好印的“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