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楼。
这座销金窟,今日,气氛肃杀。
三楼,天字号雅间。
柳月娘,端坐在主位。
她换上了一身素白的衣裙,卸去了所有的金银首饰,只插了一根乌木簪。
她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三天了。
这三天,对她而言,是三个世纪!
丰和米行的消息,像瘟疫一样,传遍了临安!
沈家的废人,攀上了樊楼!
柳月娘,三日后,宴请……汤相?!
第一天,她暴怒,她想杀人!她想把沈家满门挫骨扬灰!
第二天,她恐惧。
汤相府,派人来问了!
“柳老板,好大的手笔?”
“好大的胆子?!”
第三天,她绝望了。
她背后的建王,也派人来问了!
“月娘,你,是不是……想换主子了?”
两面夹击!左右为难!
她,成了风箱里的老鼠!
她,被那个十五岁的少年,用一场空的豪赌,逼上了绝路!
他……到底凭什么?!
他的底牌,到底是什么?!
火神?那虚无缥缈的神迹?!
“咚。”
“咚。”
“咚。”
楼梯,传来了脚步声。
不是一个人!
是三个人!
一步,一步,稳如泰山!
“吱呀——”
门,开了。
“呼——!”
冷风,灌了进来!
柳月娘的瞳孔,猛地收缩!
三个人。
左边,是韩诚。
三天不见,这个韩阎王,仿佛脱胎换骨!他不再是地痞,而是一柄出鞘的刀!他的眼,只看他身前那个人的后背!
右边,是沈妤。
柳月娘认出了她!沈御史的千金!她不再是落魄的凤凰,她穿着崭新的棉袄,昂着头,宛如雪中的寒梅!
而中间……
沈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