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求饶。
他,是在“悲愤”!
“——汤管家!您,这不是在逼我!”
“——您,这是在逼一个‘昏死’过去的人啊!!”
“小的……小的……去哪里给您变出‘炼钢’啊?!”
“……”
“……”
汤全,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那双鹰隼般的眸子,死死地盯着跪在地上的韩诚。
(……昏迷不醒?)
(……季怀在吊命?)
他,在分辨。
韩诚的悲愤,不像假的。
韩诚的惶恐,也不像假的。
(难道……沈惟那小子……真的玩脱了?把自己耗死了?)
汤全的心,猛地一沉!
(不……不可能!)
(他若死了,‘炼钢’的秘密……岂不就……)
这一刻,汤全的后背,也渗出了冷汗!
宰相要“炼钢”,可“炼钢”的人……快死了?!
这……这还怎么逼?!
“你……” 汤全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急躁”。“沈郎君他……当真如此沉重?”
“沉重?!”
韩诚猛地抬头,红着眼嘶吼:“汤管家!您若不信!您大可派人……现在就去鬼宅!”
“您去看看!”
“看看那满地的金渣!”
“看看季神医那张‘催命’的药方!”
“您,就知道,小的……有没有半句虚言!!”
“……”
汤全,信了。
他,信了七分。
他,知道季怀的规矩。能让季怀守着的人,必然是“活死人”。
(好个沈惟……)
汤全心中暗骂。
(好个怪物!)
(他,竟用自己的“昏迷”,当做了“盾牌”?!)
(我……总不能真的去杀一个“活死人”!)
(杀了他,‘火神’和‘炼钢’,就全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