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十分直接,甚至有些刻薄。
齐湛面上火辣辣的。
对她前半段话他无法反驳,这是事实。
心底深处少有的涌出羞愧。
“你别胡说,我当莲儿是亲妹妹。”他驳了后半段话。
可心里却隐隐有些甜甜的。
他喜欢白莲,做梦都想娶她做妻子。
谁不喜欢妻子像仙女一样好看。
但当着众人的面,他只得红着脸违心的否认。
沈氏心咯噔了一下,吩咐云妈妈去请家法。
云妈妈点头应是。
她没为齐湛求情,认为他的确该打。
“娘,你不能打我,我要去找爹。”齐湛立即又嚷叫起来,并往外跑去。
可惜院门早被关得严实,想跑都跑不了。
吴妈妈也跪在那儿磕头求,“夫人您要打就打老奴吧,求您饶了少爷,少爷金贵之躯,打不得啊……”
沈氏冷冷扫向吴妈妈,斥道,“闭嘴!我教儿子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
若不是念在她是齐湛乳母的份上,沈氏早就几耳光伺候了。
“老奴不敢。”吴妈妈软软的垂了脑袋。
沈氏的态度让她透心凉,此次她可能在劫难逃。
云妈妈很快拿来一个青绿色的包袱交给沈氏。
除了齐妙和齐湛外,沈氏让云妈妈带着所有人先退去外院。
沈氏打开包袱,里面有一个长形的木匣子。
打开木匣,她从里面取出一根拇指粗的竹鞭。
齐湛身子抖了下,面色泛白。
他是第一次见家法,看那样打在身上一定特别痛。
沈氏轻抚了下竹鞭,抬头看着儿女说道,“湛儿,妙儿,你们可知这要竹鞭的来历。”
齐妙双唇抿了抿。
她当然知道此鞭的来历。
竹鞭是祖父之物,父亲幼年时不认真读书时祖父就会用它来打醒他,后来父亲功成名就,就向祖父讨了此物。
父亲说要是没有此鞭,他就没有今日的成绩,他要永远保存下去,并用来教育子女。
前世这鞭子母亲没有用过,父亲用过几次,都用在她身上了。
被竹鞭打痛得不是身体,而是心!
因每回错不在她。
沈氏缓缓说了竹鞭的来历,正视齐湛,“湛儿,娘骂你打你并非不疼你,爱之深责之切,你是娘的儿子,谁都可不疼你,唯独娘不可以,知道吗?
娘不强求你一定要像你爹那样中状元,但你一定要用功努力,努力而达不到目标,娘不会怨你。
可你为了一时之快,荒废学业,撒谎骗人,娘不能原谅。
子不教母子过,没能管教好你是娘的失职,平日只要稍微多用点儿心就能识破你骗我的招,就不至于让你一错再错。
今日我不打你,是娘疏于管教……”
话音未落,沈氏已将竹鞭狠狠抽向自己的身上。
“娘!”齐妙面色大变,忙上前阻止。
她知道竹鞭打在身上的滋味,怎能让母亲受这痛苦。
“妙儿你让开。”沈氏将齐妙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