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枕流并没有当回事,他抬了抬眼皮:“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明筝热情如火,便是积极给这句话做出了解释,“爹爹,你是问我这句话什么意思吗?你要考我吗,求知可以改进入性,而经验又可以改进知识本身。……学问虽然指引方向,但往往流于浅泛,必须依靠经验才能扎下根基………”
明筝看了半天看着裴枕流没有反应,难道自己解释的太够深奥了吗,是哦,她现在才四岁,按照正常的理论来说还不可能不懂这些大道理,于是明筝立马的闭上了嘴。
明筝觉得就是讲的太多了,所谓说反派死于话多,明筝得必须得谨记着这个名言。
毕竟说多错多,况且明筝现在的身份还只是一个不确定血缘关系的五废灵根。
裴枕流:“你想岀去吗?”
出去,去哪,出去明筝有点又去买东西吗?好啊,这个明筝喜欢。
裴枕流几乎是一眼读懂他的想法,然后淡淡的解释道,“我说的是出去,是出去魔教,去外面历练。”
可能惊喜来得太快,明筝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感觉是天上掉下了一个大馅饼,这样恃明筝砸晕了过去,像是前几天刚刚的策划好了自己做梦的计划,想着长大出去干嘛干嘛,没想到突然之间现实生活中真的有人愿意带她出去,而且这个人还是她的爹爹。
明筝整个人有点晕乎乎的,这个想法的确是太好了。
明筝想起近来发生的一幕幕,真心实意道,裴枕流这个爹实在当得太过称职,思忖了片刻,“爹爹,我们,去哪啊。”
裴枕流如实的回答。“万寿山。”
裴枕流这一点就非常的好,不管与裴枕流说话的对象是谁,裴枕流总给人一种以平等的感觉来对待。明筝甚至很多次的感觉……跟裴枕流说话有一种被重视到的感觉。
明筝跃跃欲试,整个人趴在几案上,将身体的重量压在上头,然后托着腮帮,眼神亮亮的看着裴枕流,生怕裴枕流反悔似的。“?那我们什么时候去?”
裴枕流一手将明筝的脑袋按回了原地,“坐好,过几天动身,你先温习一下功课。”
裴枕流看着明筝,眼里散发着一种属于老父亲的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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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说要出门,明筝赶紧的抄家伙,翻箱倒柜,把吃的用的喝的通通的打包了,束成了一个大大的包袱,明筝说说完了之后看着自己说出来的东西看起来更像自己带了一个巨大的柜子。
明筝:“………”感觉自己像是没有见过世面一般。
阿桑笑着劝说道“小少主出去历练,不必带这么多的东西。”
明筝歪着脑袋问道:“你说会不会有什么储纳空间……然后一股脑的将这些东西装进去?”
阿桑有些好气又好笑的看着明筝,“有是有,不过那是传承。极少人才有。”而且就算是有,也是放一些非常珍贵的东西。毕竟空间并不大。
听阿桑这么一说,明筝拍着手,“那爹爹肯定有。”于是明筝舒了一口气,去转身倒茶。
也不知道裴枕流肯不肯带自己这些在他眼里有种废品一般的东西,放在他那宝贝的空间里。
明筝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看着一副岁月静好的阿桑,问,“阿桑,你去不去啊?”
阿桑:“………少主只说带小少主。”
“你真的不去吗?”明筝犹不死心的再问了一遍。
阿桑非常平静的道,伸过一只手去摸了摸明筝的脑袋,“阿尚会跟着你们。”说真的,在一起这么久了,还乍然的分离,还有一点不习惯呢。明筝那般的性子,怕是少不了被约束。可是外头比不上这无忧殿这么的自在轻松。出去之后一言一行,还当真的大有讲究,也不知道少主同明筝说了没有。
谁要跟阿尚啊!明筝一想着两个人都是冷面,自己就没有人跟自己讲话了,那得多无聊啊,于是明筝蠢蠢欲动的看着阿桑。
“要不,我去跟爹爹求情。”明筝犹犹豫豫的说道。
阿桑温柔的看着明筝,没有说话。阿桑不敢也不能接话,否则就有怂恿小少主的嫌疑。
“万寿山是什么地方。”明筝转而又问起了这个,她想着就是麻烦呀,她是路痴又没有地图,完全是两眼一抹黑的跟着裴枕流走,万一走错了地方,或者裴枕流临时有事将自己丢下了,她可怎么办呀?
“听说是一个被人们新发现的秘境。”阿桑虽然一直待在这无忧殿里,但是对外头的事情还是略知一二。
“无主之地?”明筝有些惊疑,毕竟许多的秘境被许多大门派给把守住了,密不公开的。
一般把守了这些灵脉和秘境的大家族会将这些秘境给留给门派弟子来历练,如果是无主之地的秘境,八成是十分的凶险。这样的话,裴枕流带一个像她这样半大的娃真的可以吗?未免太过自负了一些吧。
还是说裴枕流只是去看热闹的,并没有想过要进去,毕竟每一个秘境是限流的。
明筝又想了想,如今的局势,魔教在外头还是属于人人喊打的,裴枕流平时有这么多的马甲,裴枕流出去外面行走江湖,该不会是用自己的原装马甲吧,那这样可就不太好了。如果裴枕流真的有这样的想法的话,可能出门在外树敌无数,连一个朋友都交不到。
明筝有些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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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阿桑不在,明筝就有点郁郁寡欢,使劲的办法向裴枕流暗示要求阿桑去,尤其是当裴枕流呆的许长些时间的时候,明筝稍有休息同裴枕流偶尔聊一下天,有机会长就多提两句。
到了临出门的时候,他竟然远远的看到了阿桑,有些喜笑颜开:“爹爹,你最好了。”她一激动,马屁狂拍。“爹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裴枕流还是一副神气的模样,末了,裴枕流一手按着明筝的头,禁止因为太过热情而又跑过来抱他的大腿,明筝快靠近他的地方被迫地停止了挣扎,裴枕流笑了笑,“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