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山,看着眼前这杯,香气扑鼻,汤色清亮的茶水。
他,终于明白了。
他缓缓地,放下了,手中那支,始终没有离开过扳机的驳壳枪。
他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好茶。”
“楼上那位,才是你们,真正的,当家的吧?”张二狗看着他,缓缓地问道。
赵小山,没有说话。
他只是,缓缓地,站起身,对着楼梯口那个,始终如同磐石般沉稳的孙大海,轻轻地,点了点头。
孙大海,也对着他,点了点头。
然后,他才转过身,对着张二狗,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
二楼,雅间。
王二和虎子,如同两尊门神,一左一右,守在门口。
屋子里,杨汝成,依旧,被五花八绑地,绑在那张,冰冷的太师椅上。他头上的黑布头套,还没有摘下。
“吱呀——”
房门,被推开。
张二狗,在那两个,如同饿狼般的彪形大汉那,充满了审视和警惕的目光中,缓缓地,走了进来。
他,没有先去看那个,被绑在椅子上的“犯人”。
他只是,缓缓地,走到了窗边,将那扇,本已紧闭的窗户,推开了一道缝隙。
他,对着楼下,那条,同样是死寂一片的后巷,学着布谷鸟,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却又充满了某种奇特韵律的,鸣叫。
“布谷——”
很快,后巷的尽头,一个,同样是穿着长衫,看起来,像个说书先生的男人,对着他,缓缓地,举起了手中的,旱烟袋。
张二狗,这才,松了口气。
他重新,关上窗户。
然后,才缓缓地,转过身,走到了那个,始终一言不发的“犯人”面前。
“受惊了。”
他对着那个,还戴着头套的身影,缓缓地,抱了抱拳。
“在下,张立业。奉,赵政委之命,在此,恭候多时了。”
“……”
“现在,可以,把您的头套,摘下来了吗?”
“‘杨疯子’,队长。”
杨汝成,没有说话。
他只是,缓缓地,抬起了,那颗,始终低垂着的,高傲的头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