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对陆供奉:“你在这儿查,老鸨房间和后院掘地三尺找密室,查完去城防司传讯,今晚长安宵禁!”
洛惊天刚转身往六扇门走,长安城西的暗巷深处,玄阴教密室里,烛火被风吹得
“噼啪”
响,墙上图腾映地像张牙舞爪的鬼影。
任九冥、蒋无忌缩在墙角,肩贴肩攥着衣料起褶,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红烟站在主位前,指尖无意识绞着袖管,背影渗人。
“倚红院暴露了。”
红烟躬身,声音还带喘息。
主位副教主靠在黑貂椅里,敲着控邪令牌
“嗒嗒”
响:“哼,倚红院本就是临时窝点,人多眼杂早晚会露马脚。”
顿了顿,他叩着令牌语气冷:“罢了,过几天给你弄个‘清倌’身份,去勾栏巷待着,别再出岔子。”
红烟愣了愣,随手拢了拢鬓发,勾出抹又媚又狠的笑:“教主英明!”
“等你归真境,整个长安都得听我的!”
副教主狠笑一声,拍了下桌案,令牌纹路泛冷光。
他转头对任九冥、蒋无忌,声音淬冰:“传令下去,让底下人去市井散谣言
——
就说‘八皇子是灾星,邪祟是他引来的’!”
谣言像长了脚,一夜之间便飘遍长安。
次日清晨,晨雾渐散,长安东门城楼铜铃
“叮铃”
响,挑夫扛着菜筐往城里挤,青菜沾的露水把青石板打湿。
周子文、李修远骑马往城外冲,马蹄踏得青石板
“哒哒”
响。
眼看要冲出门洞,迎面撞上个灰袍老头,两人急忙勒缰绳,马前蹄扬起半人高,差点掀飞老头手里的布幡。
“哎哎!”
老头手忙脚乱扶住布幡,幡面上
“云游相士”
四个字沾着露水,皱得像泡发的旧宣纸。
他瞅着急慌慌远去的马屁股,翻个白眼:“赶得去投胎啊!”
说着把布幡往肩上一搭,循着面摊飘来的热气拐过去。
“来碗牛肉面,加个蛋!”
老头朝掌柜扬手,找个靠灶台的座坐下,指尖还在布幡角上轻轻蹭着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