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啦!”
“快报官!”
喊杀混着哭嚎从大门炸出来,门板被撞得
“哐哐”
响,漆皮碎渣往下掉。
凌沧澜刚拐过街角,就见个寻欢客光着一只脚窜出来,裤脚沾着泥酒,活像被野狗追的兔子。
“糟!来晚了!”
凌沧澜侧身扣住他手腕,语气沉得坠铅:“六扇门办案,跑什么?”
那寻欢客脸白如纸,挣扎着喊:“有鬼啊!真有鬼!”
“唰
——”
洛惊天长刀出鞘,刀身映着红灯笼晃人眼。他往前跨半步,刀往青石板上一戳,“当”
的脆响震得尘土跳。
“都别动!再跑按同党算!”
气劲扫过院子,廊下纱灯
“咔嗒”
顿住,满院哭喊声瞬间卡壳。
有个绿衣歌姬刚要躲,被洛惊天一眼瞪得腿软,坐在珠钗上疼得龇牙不敢吱声。
凌沧澜踩着碎钗和酒渍往里走,脂粉混着酒气钻鼻子,没走两步就一股腥气飘来。
后院门槛边,王妈妈歪在那儿,眉心小红点渗黑血,右手腕垂着,衣袖滑下露出暗红赤蝎纹,纹上还沾着半块胭脂。
“说!”
洛惊天拎刀走到歌姬堆前,刀柄往柱子上
“咚”
一磕,木屑掉了片:“刚才到底咋回事?”
一个穿粉裙的歌姬抽抽搭搭,指后院墙哭道:“是红烟!她跟黑风似的冲进来,点了王妈妈眉心就倒,接着‘嗖’地飞了!”
陆供奉蹲在担架旁,捏着渗血白布一掀
——
张少安双目圆睁,眼白泛灰,腰上锦袍浸满血,身上没半点淤青。
他搭着张少安颈侧,皱紧眉凑到凌沧澜耳边:“阳气吸得一干二净,之前失踪的客人,怕是都成了邪祟的‘补品’。”
凌沧澜盯着赤蝎纹,指腹摩挲腰间令牌:“难怪回头灭口,这老鸨是玄阴教人,十有八九藏了密室。”
一阵秋风吹过,廊下纱灯晃了晃,带着腥气冲进鼻孔。
凌沧澜捏着令牌的手指紧了紧,眼底闪过丝无奈,暗叹:邪祟再吸几个人就冲归真境了,到时候他加洛惊天都未必是对手。
“老洛,”
他转身语气利落:“回六扇门带人搜城,勾栏巷、贫民窟重点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