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导航是真够缺德的，连我开啥车都知道？”

杨光嘴角一抽，打着方向盘右转。

车子钻进窄路时，路边的灌木丛刮得车身“沙沙”响，他不得不降速。

“幸好换了车，不然现在要卡在半道了。”

开了五分钟，杨光想起菌香园的情况，掏出手机给姜天养发绿泡泡。

「师伯，我打语音过来，你开免提，我不说话，就听听你们聊啥，说不定能找到林曼的线索。」

菌香园包房里，姜天养看着消息皱了皱眉，但最终还是拨通了语音。

刚接通语音，杨光就听见邱光明的声音传来。

“龙昊然……还是叫你阿奴吧，这些是你爸龙傲天的犯罪证据，你自己看。”

杨光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手机里传来纸张翻动的“哗啦”声。

接着是邱光明沉下来的声音。

“这些，只是你阿爸犯罪证据中的一小部分。”

“说实话，你阿爸不是很过分，国家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他贩卖人口，跟缅北白家合作，制毒贩毒，这些事国家没法姑息。”

“你骗人！”

阿奴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哭腔。

“我阿爸是世界上最好的阿爸，他不会做这些坏事！”

“丫头，别犟了。”

吴天龙的声音插了进来，带着点无奈。

“你阿爸确实犯了错，而且！邱主任已经网开一面了。”

“你现在能天天去看你阿爸，都是邱主任顶着压力安排的，别不知好歹。”

包房里安静了几秒，只剩下阿奴压抑的哭声。

姜天养趁机开口，语气急切。

“阿奴，人命关天，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

“绝情蛊……”

阿奴的声音带着哽咽，轻飘飘三个字，却让杨光心里一沉。

果然是绝情蛊！

他赶紧竖起耳朵，生怕漏了后续。

“吴老爷子，按规矩，阿奴涉及蛊术害人，得……”

邱光明的话没说完，就被吴天龙打断。

“阿奴是我看着长大的，她绝对不会害人，一定是被人骗了！”

短暂的语言交锋，让电话那头的杨光听出了大概。

国家对苗疆的养蛊人，或者说对蛊王非常重视。

既然阿奴坏了规矩，那势必要受到惩罚或者看管。

然而，吴老爷子却用他的身份，或者说用他的实力在和国家叫板。

他要保下阿奴！

沉默片刻，吴天龙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再次响起。

“申城的医疗条件是国内最好的，爷爷将你阿爸转去申城最好的医院好不好？”

“你也十九了，到了读大学的年纪，选一所申城的大学念念书，别成天养蛊了。”

又过了几秒，依然还是吴天龙的声音。

“邱主任，这个安排你觉得如何？”

“一切都听吴老爷子的。”

邱光明没在这事上多争执，给足了吴天龙面子。

然后就是阿奴的哭声突然停了，响起的声音里带着希冀。

“申城的医院……真能救活我阿爸？”

“就算救不活，也比苗寨的医院靠谱。”

邱光明的声音软了些，继续说道。

“你去申城，一边读书一边还能照顾你阿爸，总比待在苗寨再让坏人利用好吧？”

沉默了片刻，阿奴幽幽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