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银针坠地,在青石板上滚出半丈远。
她的指尖竟在空中画出一道半透明的符文,那是玄渊阁典籍里记载的引灵咒,只有血脉嫡系才能激发的秘纹!
千里外的苏晚星猛地拍响操作台上的全息屏。
她刚刚黑进玄渊阁百年前的内部档案,一张泛黄的老照片正悬浮在蓝光里:勘测队合影中,年轻的莫归藏穿着白大褂站在最前,他身侧站着个抱着婴儿的女子,那女子后颈的胎记形状,与青砜颈侧的烙印轮廓完全吻合!
滴滴——
通讯器突然震动,苏晚星快速输入一串加密代码,消息瞬间穿透游戏数据层,在青砜视网膜上投下一行小字:你颈侧的烙印,是玄渊阁血脉印记。
莫归藏,可能是你父亲。
青砜的手指猛地攥紧。
她望着地上的银针,又摸向颈侧发烫的烙印,喉间发出压抑的呜咽——十八年来,她第一次听见自己的声音,是从记忆深处传来的,一个男子温声哄劝:阿砜乖,等爹找到办法,就能治好你的哑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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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坛上的林澈擦净脸上的血,将彼岸花小心收进怀里。
他能感觉到龙脊骨片的威压正在减弱,可当他转身走向暗渠时,头顶突然传来金属摩擦的尖啸。
他抬头,只见雾气被撕开一道裂痕,一只青铜巨鸦的影子正从云端压下。
巨鸦的喙部泛着冷光,背上坐着个穿黑羽斗篷的人,面无表情地垂下一只手——那是玄渊阁信使白鸦郎的标志动作。
林澈摸了摸怀里的彼岸花,又捏了捏那颗金珠。
他对着天空咧嘴一笑,血污的嘴角扯出个嚣张的弧度:来得正好。
老子刚学会点火,缺个试火的靶子。
暗渠里的水流突然湍急起来,带着腥甜的血气往深处涌去。
而在云端之上,白鸦郎的机械巨鸦正展开双翅,青铜齿轮转动的轰鸣,与林澈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在雾气里交织成一张更密的网。
暗渠里的腥水漫过林澈的靴底,他踉跄着撞在湿滑的石壁上,喉间的血气翻涌得更凶了。
方才硬接三道分身的掌劲,后背的伤口正渗出温热的血,在粗布短衫上洇出深色的蝴蝶。
但他不敢停——龙脊骨片的金光虽被彼岸花吞噬了大半,可莫归藏那声种子生根的低语,像根细针扎在他后颈。
咔——
金属撕裂空气的尖啸突然刺破水雾。
林澈瞳孔骤缩,抬头正见青铜巨鸦的阴影如乌云压下,铁翼扇动带起的烈风刮得他额发倒竖,连暗渠里的水流都被卷得逆向翻涌。
巨鸦背上的白鸦郎垂着手,指尖缠着的玄色丝绦在风中猎猎作响,无悲无喜的眼尾扫过他时,像在看一具已经凉透的尸体。
来得倒是快。林澈抹了把脸上的血,反手将彼岸花塞进怀里。
剧痛让他的思维反而更清晰——机械巨鸦的翼展至少两丈,攻击范围覆盖整个暗渠,硬拼是找死。
他借着水流的冲力向后一仰,脚尖在石壁上点出三个浅坑,整个人如游鱼般滑向暗渠深处。
但巨鸦的铁翼再次下压。
这次带起的烈风里裹着细密的雾气,竟在半空拧成螺旋气旋。
林澈刚吸进半口气,气旋突然收紧,氧气像被无形的手抽走,他的太阳穴跳起来,肺叶憋得发疼。
操...这是用机械力模拟自然风场?他咬着牙贴紧石壁,余光瞥见岸边影影绰绰立着道身影——是个穿粗布青裙的妇人,鬓角沾着水藻,正弯腰在浅滩采着什么。
可当他再看时,那身影已转到了五丈外的礁石后,每一步都慢得像是被按下了慢放键:足尖先点水,脚跟再沉,腰肢随着步幅轻轻摇晃,倒像是溪涧里随波逐流的芦苇。
雾行步?林澈突然想起青砜曾提过的秘传步法——玄渊阁典籍里说此步能借雾隐形,踏风破局,可市面上流传的都是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