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笑了,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因为你们后颈的芯片型号是影蚀会特供的,他指节敲了敲自己后颈,和我在矿洞救的那批改造人一样。青年脸色骤变,林澈却拍了拍他肩膀,别怕,我拓印过影蚀会的解锁程序——等会儿你俩负责拆闸门,老秦负责凿墙,活干完了,我帮你们把芯片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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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张了张嘴,最终攥紧刀柄点头:听你的。
林澈转身爬上钟楼残骸。
锈蚀的铜钟倒在墙角,他摸出星砂袋,指尖蘸着星砂在风铃铁杆上快速刻画——那是雾姑教他的共振频率,能让金属替音律传声。雾姑!他对着通讯器喊。
盲眼歌姬的声音比雨声还轻,《断枷吟》低八度的谱子,我三天前就抄在帕子上了。
林澈低头看向巷口——人群正在赤眉指挥下搬砖垒墙,老秦带着人往地下泵站跑,飞蛾儿的身影终于出现在雾姑茶楼的二楼窗口,青隼的伤应该稳住了。
他深吸一口气,指尖在风铃上弹了三下。
叮——叮——叮——
雨幕里突然荡开涟漪般的声波。
雾姑的琴声几乎同时响起,比平时低了三个调,琴音裹着声波撞在金属拒马、腌菜缸、铁锹把上,发出嗡鸣。
林澈望着自己掌心的星砂,突然笑了——这哪是守巷子?
这是用整座灰藤巷当琴弦,用所有人的命当琴弓,弹给那些躲在悬浮巨阁里的听。
雨势渐弱时,林澈站在垒到胸口高的砖墙上,望着西边天际线。
那里的云层泛着不自然的紫,像被什么东西烧穿了个洞。
他摸出怀里那张被雨水泡软的纸,人类不在此列的字迹已经模糊,但足够刻进骨头里。
林哥!赤眉跑过来,手里举着块烤红薯——不知从哪家灶房顺的,还热乎,吃点,等下——
他的话被风声截断。
巷口的雾气突然变浓了。
不是普通的雨雾,是带着焦糊味的灰雾,像有人在远处撒了把烧红的铁粉。
林澈眯起眼,看见雾里有细碎的光在闪——是枪管上的准星,是刀刃的反光,是影蚀会特有的蚀骨弹在预热。
准备。他把红薯塞进赤眉手里,转身走向砖垒的射击口,声音轻得像耳语,敌袭,要来了。灰雾里的金属摩擦声越来越清晰,像无数指甲在刮擦玻璃。
林澈贴着砖垒的射击口,看着第一波黑影从雾中浮出——是影蚀会的改造人,皮肤下泛着幽蓝的数据流,右眼替换成了热能探测仪,左手握着改装过的连射铳,枪管还在滴着腐蚀性液体。
老规矩!林澈扯开嗓子喊,前三排蹲低,腌菜缸挡蚀骨弹!话音未落,第一发子弹已经破雾而来,擦着他耳尖钉进身后土墙,腾起一缕青烟。
他反手摸出块碎砖,八极拳的缠丝劲顺着臂骨窜到指尖,碎砖划出弧线,地嵌进改造人热能仪的镜片。
那改造人发出电子杂音般的嘶吼,枪管下意识抬高,第二发子弹擦着张嫂的腌菜缸飞过,酸臭的菜汤溅了满地。
赤眉举着铁梁砸翻冲过来的改造人,刀疤随着肌肉起伏,王婶的腌菜缸比铁甲还扛造!他话音刚落,旁边的拒马突然炸开——是影蚀会的爆破手,裹着燃烧弹冲过来,火舌舔到篱笆绊马索的瞬间,雾姑的琴声陡然拔高。
林澈看见琴弦般的声波撞在燃烧弹上,火团诡异地扭曲成螺旋状,地炸向爆破手自己。
共振频率!林澈眼睛发亮。
三天前他在茶楼听雾姑弹琴时,突然想到用星砂在金属上刻下声波节点,此刻整座灰藤巷的铁器都成了琴弦,把音律的力量放大十倍。
那个爆破手被自己的火焰烧得数据流乱闪,踉跄着撞进引水槽——老秦带人凿的水槽里,运河水正灌进来,瞬间浇灭了火焰,却也让改造人的电路系统短路,瘫在水里抽搐。
拆芯片!林澈对旁边发愣的小媳妇喊。
那小媳妇攥着菜刀冲过去,刀背在改造人后颈一敲,泛着蓝光的芯片地弹出来。
林澈接住芯片,腕间金纹一闪——系统提示音在脑海炸响:「拓印成功:影蚀会改造人电路结构(可优化)」。
他随手把芯片塞进怀里,对着通讯器喊:苏晚星!
把这结构传给老秦,让他在水槽里加导电铜丝,专克这种改造人!
收到。苏晚星的声音冷静得像冰锥,暗渠水温47度,地火还有十七分钟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