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幼子之死,乃裴世韫所为!」
「侯爷并无实证!区区婢女严刑之下的指证,恐有诬陷嫌疑。若铁证如山,侯爷何不交与官府?」
「她入我曾家门便是我曾家人,如何不能守节?」
「长宁公主看顾,侯爷能逼死于她?」说着李义微微一笑。「还是侯爷准备暗中毒杀于她?」
「你!欺人太甚!李云苏欺人太甚!」
李义没有说话,因为这种气愤之话,没有争论的必要。而看着一个堂堂的侯爷能如此失控,李义突然心中也有了一种畅快。
曾达深吸了一口气,他自己也知道这种时候口舌之利是没有价值的。
「你们还要我做多少事情?」
「不多,毕竟鸡毛蒜皮的小事,小姐自有筹谋。」
「我曾家与裴家结为姻亲,是陛下降的旨。」曾达道。
「法礼不伤人情,裴家小姐嫁入曾家时,三公子便已瘫痪。几年来,并无夫妻之实。侯爷只管放归,剩下事,自有人做。」
「容我思量。」
「不必,请侯爷此刻便请裴家小姐出来,我先带走。事后,由裴大人与侯爷协商,补归宗书手续即可。」
「你!」曾达又一次语塞。李义比马驫强势得多,可能因为李云苏发现用曾令荃的命威胁曾达,非常好用。
李义依然不说话,便在椅子上坐着,端茶喝了起来。
「我要荃儿每月一信报平安。」
「如侯爷所愿。」
曾达看着李义,半晌才道:「来人,请三少夫人出来!」最后曾达还是做了让步。
「你转告李云苏,这是我替她做的最后一件事情。我希望下次来,你能告诉我,什麽时候我能见到我儿子。」
「侯爷莫急,怎麽也得等边贸开起来以后。」李义只笑道。
一会,裴世韫和长宁公主身边的张尚宫出来见到了曾达的书房,裴世韫从未见过李义,曾达让自己来书房还见一个外男,让裴世韫很是惊讶。
曾达本想托盘而出,一看张尚宫在,又不能指明李义是英国公府的人,便亦不说话。李义看到裴世韫身边一个尚宫服饰衣服的妇人,便知道这是长宁公主安排在裴世韫身边,保护她安危之人,便道:「裴小姐,小的受裴老爷和襄城伯府所托,护您回裴府!」
这个「护」字,让裴世韫一下泪水夺目而出,便问:「我父亲何在?」
「裴老爷在家中等待,襄城伯府马车已在府外。」
裴世韫高兴地看向张尚宫,一时竟不知道说什麽,慌慌张张道:「我去收拾一下!」
「某在此处等小姐。」李义拱手。
半个时辰后,裴世韫带着两丶三个包袱,离开了镇北侯府,上了带有襄城伯府徽记的马车,张尚宫仍不放心地陪着。李义和杨钺铮骑马护送。
李义请裴世韫下车,与张尚宫道:「感谢尚宫一路护持,这车便送您回驸马府。」
张尚宫见裴世韫确实到了裴家,便对裴世韫道:「公主盼你安好!」
「谢尚宫护持!」裴世韫向张尚宫行礼。
「如此,我也放心回去覆命了!」张尚宫点点头道。然后转向李义警告道:「勿负所托!」李义向张尚宫抱拳。张尚宫坐车离开。
等车走后,李义才去叫门。
裴家的管家看到李义,无比惊讶。李义只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让开身子,管家看到了裴世韫。
「小姐!您怎麽回来啦?!」管家情不自禁,高声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