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与皇弟呢?」
「铁大人必贴身护卫陛下,殿下和二皇子亦当有锦衣卫紧随。」
「倘若北狄偷袭,当如何?」
「回殿下,此事陛下应有示下。前旨宣五军都督府左都督丁世晔伴驾,当无忧。另有良国公等一众勋贵同往,秦焘领大同总兵,宣大两地统防,当有安排。」
太子点了点头,便让邓修翼告退了。
……
七月廿七日,邓修翼和裴世宪又见了一面,两人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前的七月。
「八月初二,大军开拔,行前请则序前往良国公府一探。」
「某明日便去。」
「秦业此人深不可测,则序千万小心。某至今不明其所图。三小姐和某推测,南苑时那一箭便是良国公府射出的。他为何人而要行刺陛下,实不可知。故则序千万慎重,莫被套去话。」
「若有蛛丝马迹,如何告知辅卿?」
「万不得已时,便用胡太医吧。」
「某知道了。」
「还有一事,我自八月初二去宣府,预估九月初三才能返京。请则序多向三小姐去信,她一人在开封,亦会寂寞。」
「辅卿,我不知道和云苏说什麽。」
「朝花夕云皆可,三小姐心思重,虽其已知我去宣化,但久无信,某恐其多忧。」
两天后,胡太医只传来一句话,「良国公有所图。」
邓修翼点了点头,太子应该是听懂了他的意思。
……
绍绪六年八月十五日,御驾到了宣化。一路舟车劳顿,众人都昏昏睡去了。邓修翼散着头发,披着直襟,独立中庭,望着圆月,苏苏又过了一个安稳的中秋。一队金吾卫巡逻而来,领头的是卫靖达。卫靖达停下了脚步,看向邓修翼。
邓修翼向其拱手:「卫将军,辛苦了。」
「邓公公,风寒露重,早些歇息。」
「多谢!」邓修翼笑着转身回了房间。
为谁风露立中宵,卫靖达抬头望了一眼圆月,他思念的人,此时应该在京郊的庄子里。
……
八月十七日,便是例行的狩猎日。
一大早便出了大事,拴着太子一行人的马厩就出了大事。
马夫被杀。
马夫倒下的地方正是马厩门口。他仰面而倒,倘若扶起站立,正是对着马厩内。马匹似乎都被下了巴豆,都在拉着稀。
马夫的表情十分惊恐,似乎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而割喉的一刀,乾净利落。
太子看到现场这一幕,惊讶万分。
绍绪帝坐在轿子辇上,冷冷看着这一幕,他仔细玩味着太子的表情,不是害怕,而是惊讶。邓修翼的也在仔细看着这一切,尤其割喉的一刀,自左向右,应该是从背后出的手,否则当是自右向左,除非凶手是个左撇子。
所以,马夫不是看到凶手的惊恐,而是马夫目睹了了有人下巴豆,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父皇,」太子直接跪在了皇帝面前,「儿臣的马匹被人下了药,儿臣无法去行猎了。」
「太子乃国本,秋獮是礼祭大事,不可缺席。」绍绪帝道。
「可儿臣无马。」
「铁坚,你去寻马来。」铁坚刚要抱拳。
「且慢!」太子继续道,「儿臣不擅骑射,若寻来马匹不合适,终是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