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方毅抬眼看向他，语气带着点冷意，“合同是签了，但这说明不了什么。人家提出的质疑，句句在理，没半分牵强。问题出在我们这里，再说人家并没有撕毁合同，只是让我们整改。”

他顿了顿，指尖敲了敲桌面，“我对三和建筑的经营状况本就不算了解，过去接的那些大项目质量如何，更是没细查过。可凯瑞那边说得明明白白，连细节都没漏，由不得我不信。”

蓝舞阳眉头拧得更紧，她不会怀疑陈方毅话里的阴谋：“这么重要的问题，按理说该跟三和建筑的主要领导谈，怎么会跟你聊这些？”

“那你倒说说，他们把我叫过去，该谈什么？”陈方毅忽然笑了，“难道你忘了，三和建筑能跟凯瑞药业签下这个项目，靠的不是公司名气，是我的面子。”

他话锋一转，语气沉了下来，“但面子是面子，这可是个200亿的大工程。让人家平白无故把100亿第一期款子打过来，全凭信任？咱们公司现在的经营情况怎么样，你清楚，这是抹不掉的事实。”

蓝舞阳僵在原地，整个人都懵了。

作为三和建筑大项目部的副总经理，还是这个项目的直接主管，陈方毅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得她浑身发凉。

她满心期待对方带来好消息，可眼前的事实，却让她连反驳的理由都找不到，更不会发出任何质疑。

“方毅，那现在怎么办？”蓝舞阳声音发紧，语气里带着难掩的慌乱，“跟凯瑞药业那边，现在就只认你。我们这边不管是谁想联系他们，人家根本就拒不见面啊！”

陈方毅没立刻接话，又喝了两杯酒，夹了几口菜。

温热的美食落肚，旅途的疲惫散了大半，脸上也多了几分得意的神色。

看着蓝舞阳这副紧张无措的模样，他心里更是暗暗爽快。

只是没人知道，他这次去京城，真正和秦雅欣做的事，半句都不能如实说出口。

“你问我？我能有什么办法？”

陈方毅放下筷子，靠在椅背上，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无奈，“我不过是个大项目部综合办的主任，在公司里本就不招人待见。该做的努力我都做了，再说人家也没说要废合同，只是提了些质疑而已。”

他话锋一转，把难题彻底抛了出去：“所以接下来该怎么办，就得看你们这些当领导的怎么反应了。”

话音刚落，他打了个哈欠，眼底泛起倦意，“我困了，上去睡觉。舞晴呢？”

蓝舞阳忽然说：“对了，你说要让她进发改委，她可是笔试第二名啊。方毅，这个忙你要帮啊。”

“我没说不帮。”

酒足饭饱后，困意来得汹涌。

即便眼前的蓝舞阳穿着睡袍，胸口那两坨饱满晃得人眼晕，他也没半分心思。

几个小时前，才刚和秦雅欣疯狂了两个小时，此刻的他，早没了任何这方面的欲望。

陈方毅刚躺到床上，手机就突兀地响了。

拿起一看，屏幕上“葛春红”三个字格外显眼，他心里早有预料，这狗逼女人此刻准在气头上。

葛春红的怒骂就像炮弹一样砸了过来：“陈方毅，你他妈真是在耍我！你退了房、离开京城，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我跟你到京城来见秦雅欣，你这根本就是折腾我、耍我玩！”

陈方毅半点不恼，反而笑得更得意：“你现在想回来就回来，不想回就在京城多待两天，见见老同学，全凭你自己说了算。而且我不会再找你麻烦，这次算你正常工作。”

“你他妈放……”

电话那头最后一个脏字没说完，陈方毅直接按了挂断，将手机扔到一边，脸上的笑意里满是得逞的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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