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又看向旁边年轻女子，迟疑着开口：“你是燕子？”

那位被称作姚校长的女人，正是东方驾驶学校的校长姚丹。

她点了点头，语气关切：“还行，总算没全忘。你到底怎么了？喝这么多酒，是生意出问题了？可你身边怎么连个陪的人都没有？”

燕子也跟着追问：“陈方毅，你倒是说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猛地想起，自己当初学车时，就是在姚丹手下报名，燕子当的教练。

那时候姚丹很赏识他，还主动提出让他留在驾校当她的助手。

那会他的建筑设计公司刚起步，前景一片大好，便婉拒了姚丹的好意。

谁能想到，不过一年光景，他的公司从创办时的满怀期待，到短暂辉煌，再到几个月前彻底破产，他也从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创业者，落到了如今这般醉酒街头、狼狈不堪的下场。

燕子端来一杯热茶，陈方毅接过来，仰头“咕嘟咕嘟”就喝进了肚子里。

有了热茶暖着胃，他瞬间彻底清醒，撑着从床上坐起来，看向姚丹，语气满是感激：“姚校长，真是太谢谢您了。不过也太巧了，您怎么会认出是我？”

姚丹笑了笑：“你进大酒店的时候，我就看见你了。当时我身边有客人，没好跟你打招呼，但一直想着找机会问问你的情况。

等我走出酒店，一眼就看见草丛里躺着个人，心里莫名咯噔一下，过去一看，还真就是你。”

陈方毅红了脸，连连道谢，又带着窘迫：“姚校长，真是别提了，让您看见我这么狼狈的样子，实在太不好意思了。”

“能到深海大酒店喝酒吃饭，可算不上多狼狈。”姚丹话锋一转，眼神带着关切，“但你肯定是遇上事了，跟我说说吧。”

陈方毅垂了垂眼，声音低了下去：“我那个公司黄了，彻底破产了，现在我一无所有。”

“怎么会这样？”姚丹皱起眉，“当初你说要开建筑设计公司时，我还觉得这行业前景特别好。”

“哎，别提了！”陈方毅叹了口气，满是沮丧，“人要是倒霉，真是放个屁都砸脚后跟，喝凉水都塞牙。同伙背叛，女朋友也跑了，我现在就只能在小区当保安混日子。”

“陈方毅！”燕子突然惊叫道，“那你为啥不来找姚校长？当初校长可是给你留了好位置的！”

姚丹拍了拍燕子的手，又看向陈方毅，语气温和：“先不说这些，你好好休息一晚，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再聊。”

姚丹走后，燕子又陪他说了几句话。

可酒劲没彻底散，困意也阵阵袭来，陈方义眼皮一沉，“忽悠”一下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格外沉，直到第二天早晨醒来，他才觉得神清气爽，浑身的疲惫散了大半。

刚睁开眼，就见燕子那张粉团团的脸凑在跟前，她先“噗嗤”笑出了声：“你这一大觉睡得可够香的！快起来吧，我带你去吃早饭。对了，姚校长让你醒了就去她办公室，说有好事跟你说。”

陈方毅应着，刚要坐起来，忽然浑身一僵。

自己居然是光着身子的！

他明明记得昨晚是和衣躺下的，顿时有些发愣。

燕子看着他的模样，嘻嘻笑着，脸颊也微微泛红，小声解释：“是我帮你脱的衣服，穿着外套睡多不舒服啊，不然你也睡不这么沉。你……不会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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