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人杰眼角微抽,何止是心情复杂,直到现在,他都没办法把真实的许仙同故事中的“许仙”联系在一起。
最早知道为他解咒的人叫许仙时,他并没有多想,到这地方看到“保安堂”三个字的时候,他还安慰自己是巧合。
但跟保安堂的客人交谈之后,他整个人都懵了。
许仙此人,跟故事中的人物完全是相悖诶的存在好吗?
“我现在已经不忍直视‘白蛇’的故事了。”捂着脸,张人杰此时的样子看上去滑稽得很。
“嘛,很正常啊,事实是事实,传说是传说,你现在知道也不晚。”宁清伸着小爪子,语重心长地拍拍张人杰的大腿,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
若不是大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恐怕还真有人认为她是在安慰张人杰。
“不是因为这个。”张人杰低头看着宁清佯装成熟的样子就觉得眼酸,沉吟片刻,深深觉得好兄弟就该同舟共济,便把困扰自己许久的事实抛了出来。
“你知道许先生为什么那么讨厌白医师吗?”
“白医师?”陌生的称呼让宁清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你是说白臻?”
“嗯。”
“对啊,我也觉得奇怪,这两人除了专业上重叠以外,应该没有其他交集了吧?”
“有。”张人杰再次扶额,企图遮住自己满脸的郁闷,“你知道白医师改过名字这事吗?”
“改…名字?”突然有种不怎么美好的联想,宁清的小肉脸也僵硬起来,“他原本的名字是…….”
张人杰脑子向来好使,又跟宁清关系极好,看到宁清的反应就立刻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啊,你猜的没错。”
宁清的反应张人杰已经没空去嘲笑了,天知道,当初得知这个消息时,他的反应比宁清更加剧烈,还因此被许仙给压迫了几天,记忆可谓相当深刻。
“就叫白溯臻,不过是白色的‘白’,溯回的‘溯’,至臻的‘臻’。”
“哈?!?”宁清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眼睛也瞪得浑圆,显然是还没从惊讶中回过神来。
“这是事实。”张人杰苦笑着摇头,“至于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我也不知道,但许先生讨厌白医师是真的不能再真的现实。”
见宁清仍没有从震惊中回神,张人杰就僵着脸补充,“要不然你以为审判长为什么几次三番地提白医师?许先生性格孤僻,即使是宫主亲临,他也未必会为你看病。”
就连他本人当时被司无邪送过来时,都经历好一番折腾才得以成功入住保安堂来的。
“……”好不容易找回声音,宁清的表情早就失去控制了,“我的妈呀,这事要是被卜戈那只八卦猫知道可有的玩了。”
张人杰:“.…..”
“愣了半天你就在想这个?”
“嗯,不然呢,卜戈可是你妈妈的死忠粉,论对《白蛇》的喜欢,他绝对跟你差不多。”
细细一想,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张人杰扶额,打定主意不把这事告诉卜戈了。
“不过,这到底怎么传的?怎么就把男人说成了女人了?还编织出一个这么个风马牛不相及的故事。”
张人杰说话一边走,一边摸着下巴说:“传说这种东西都是经过多方加工的,真实早被虚构遮蔽得看不清本身的样子,但白医师和许先生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这一点倒是毋庸置疑。”
“也不知道这两位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白臻要把名字中间那个字去掉。”
“不知道。”
两人很快到达目的地,推开雅致的小门,走到储藏室,让宁清等在旁边,张人杰熟练地从柜子中取出一罐茶叶,边煮茶边看着她。
“不说这个,你之前跟卜戈一起去我家时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对?”
“为什么这么问?”
“你的反应不太对。”张人杰抬手拨弄了跟前的茶壶,指尖滚烫的温度让他忍不住皱眉,将手指收回看向宁清,“卜戈的反应也有些古怪。”
提起眸眸时,卜戈的眼睛总不自觉的上移,虽然很隐蔽,但张人杰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加上视频的时候,宁清的反应也有些奇怪,所以张人杰才会有这种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