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上这块小玻璃倒是被卜戈吐槽过,但这货就是个死宅,很少有住进去的机会,因此所谓的抗议也就不了了之了。
眼下倒也方便观察里面的情况。
宁清的突然爆发倒也没有出乎楚云修的预料,从地宫这两位相认的那天起,他就隐隐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唯一没有料到的是宁清会是以稚童的模样爆发。
不过这样也挺好,司无邪心底那些莫名其妙的愧疚与痛苦,似乎被宁清搞得这一出给弄没了。
眉梢轻轻一挑,楚云修看着屋内熟睡的人和屋外探望的人,总觉得心情复杂。
门上的玻璃不大,他又站在司无邪身后,因此只看到宁清窝在床头睡熟的小脸。
大概是因为身体变小,体力也大不如前的缘故,嚎哭过后的宁清此时睡得很沉,被汗水渍湿的头发狼狈地黏在耳后,显然是司无邪整理之后的样子。
或许是情绪没有发泄干净,睡梦中的宁清脸颊边泪痕始终没有干涸,唇角还往下耷拉着,仿佛被家长批评过的孩子一般,一副委屈到不行模样。
“啧,也就这样子能骗骗人了。”楚云修揉着眉心看向司无邪,“你们谈好了?”
“嗯。”司无邪简单地应了一声。
也没有看楚云修,只把视线转向白臻,在宁清面前清透异常的灰色眼瞳,此时竟是泛起了层层阴霾,深沉的无法一眼望尽。
这些变故,楚云修倒是尽收眼底,也没有阻拦的意思,只斜斜地倚在墙边,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白臻。
宁清此时明显不是最佳状态,司无邪却选择在这种时候出来,只怕想知道一些十分急切的事情。
而这些事儿,只会跟宁清有关。
“啊,关于云修在莫家老宅遇到的那个人,我是稍有些眉目了。”
没等司无邪开口,白臻满脸痛苦地把他想知道的事悉数告之。
天知道,司无邪和楚云修这两位大佬这段时间是怎么折腾他的。
压迫,没有人性的压迫,完全不理会他最为一个长辈的尊严。
磨磨牙,白臻在两道存在感极强的视线中开口,“不过也只是猜测,信不信你们自己决定,我只负责……”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楚云修凉凉地打断白臻喋喋不休的话语。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揉揉眼角,白臻的态度终于认真起来,“之前让宁清身魂合一的时候,我们不是讨论过她的魂魄问题嘛。”
“讨论过,所以,到底怎么回事?”
“呀,别急嘛,我这不正再说吗?”白臻两手一摊,很是无奈地耸耸肩,“你们还记得宁清魂魄中有禁制这回事吗?”
“嗯。”白臻当初因这禁制受伤,在场的人都记得很清楚。
两人的反应让白臻面色一苦,也彻底打消了卖关子的心思,便直接把结果悉数告知。
“云修带宁清回来的时候,她身上残留了些许灵力,跟之前的禁制出于同源。”
“同源?那不是……”
“嗯,如果当初你们的猜测是正确的话,那就是那个人喽。”
楚云修眼睛微眯,“别装了,你从宁清那儿到底套出了什么?”
“嘁。”本身也没打算瞒着,见楚云修已经猜出来,白臻也就很干脆的把宁清说的那几个人告诉了两人。
“就是这样,但你们也知道,这些人中至少一多半以上都是经常接触古物的,身上难免沾染灵气,那位又是万灵之主,灵气收放自如的,如果他真想在这些人中隐匿踪迹,我们也无可奈何吧。”
白臻摸着下巴继续说:“而且那位的真正样子我们谁都没见过,就算知道范围,也很难确定究竟谁才是他,再者,人家干脆一走了之,我们也没办法。”
“啧。”楚云修冷哧,“不会,那人不会就这么离开的。”
“哈?为什么不会?”楚云修这话让白臻有种摸不着头脑的感觉,完全不明白他从哪得来的答案。
“没什么。”
“没什么是什么?”
“你闭嘴!”
被变得头疼,楚云修干脆直接打断了白臻喋喋不休的追问,转身离开了。
为什么,司无邪不愿说,他也看得出来,宁清和那人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
这种认知让楚云修的心情十分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