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还没蠢到钻死在牛角尖里。”
不耐烦地闭上眼,眼前浮现却是宁清血肉模糊的模样,“啧。”咂嘴之后,楚云修睁开眼睛,看向对面的房门出神。
三次,宁清半死不活地出现在他面前三次,每次都是迟了一步,让她一个人在危险之中摸滚打爬。
而且宁清三次遇险都跟调查所有些关系,有时候倒也怀疑是自己把她拉进危险之中。
压下心头难以言状的怪异,楚云修揉揉眉心,看向白臻。
“对了,宁清的身体怎么样?”
“哈!”
提起这个白臻就觉得脑壳疼,烦躁地在房门前转了两圈,抓抓脑袋,“这事复杂。”
“很糟糕吗?”
“还是从头说吧,宁清现在的身体情况没你们想象的那么糟糕,如果我没判断失误的话,她之前也有过类似的情况?”
“类似?”楚云修沉吟片刻,“你是说身体缩小?”
“嗯,就现在这种情况。”
“我跟她只相处过几个月的时间,她体内灵力流逝的很奇怪这一点我是知道,但身体缩小……”
说着,楚云修就陷入了沉思,半晌之后方才开口,“…那时的她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消失几天,我用很多办法都没有找到她,莫非……”
“也不是没可能,我总觉得宁清好像蛮习惯现在这种状态的,人的身体记忆比大脑记忆隽永,习惯不会骗人。”
“为什么会这样?”
“宁清所中咒的恶毒之处就在于,它会损耗中咒者自身所有的精力和天赋,从中咒开始。”
“也就是说,咒术馋食的是中咒者最初的精力和天赋。”
白臻眸光微闪,“如果真是这样,这咒…最初的时候应该是下在尚未出生的宁清身上的。”
“宁清?不是说……”说着楚云修便没了声音,显然是猜到了什么。
司无邪曾说咒是下在宫主夫人身上的,只是在宁清出生之时咒术爆发,才沾染给了刚出生的孩子。
这话听着是有些合情合理的意味,但细想的话,也能察觉些许不对,若咒术真的是母体最脆弱的分娩时期爆发,侵害的首先也是母体本身,母体亡故,婴儿也无法出生。
况且,咒术也不是病毒,就算孩子顺利出生,在母体上爆发的咒术也很难沾染到婴儿身上……
“嗯,你的想法是对的。”白臻难得的正经,闭眼掩去眼底的哀伤,“如果不是觉得奇怪去翻了古籍,我也不会想到她竟然能做到这一步。”
“宫主夫人……把宁清身上的咒转移到自己身上……吗?”
“嗯。”一声叹息过后,白臻望着窗外掠过的飞鸟,“你看宁清觉得宁清现在的身体该是几岁?”
“五岁?或者更小?”楚云修对孩子的年龄压根那不准,毕竟他周围的孩子也只有幼童版的莫西悠罢了。
“四岁。”
“是吗?”
不过是一个随口的反问,白臻也没有应声的意思,“她当年的实力不亚于司家兄弟,就算遭人算计也不该死在盛年,只怕是在怀孕的时候,把腹中孩儿身上的咒移到了自己身上。”
“……给司无邪留了四年的时间寻找解咒的办法吗?”
“嗯。”
整个走廊的空气也静默了许久,知道白臻沉重的叹息传来,“至于司宫主会那么说的原因……大概是宫主夫人交代他的吧,为了不让长大后的宁清痛苦。”
“……”
门轴转动的声音彻底终止了两人的对话,楚云修和白臻的视线在空中短暂的触碰以后,便立刻分开了。
好在当初装修时,材料全部选了隔音,他们的对话也不用担心会被司无邪听到。
随着门被轻声关上,司无邪颀长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两人面前,什么也没说只透过门上的小玻璃向屋内望去,仿佛没有看到楚云修和白臻两人一样。
楚云修也没在意,只是顺着司无邪的目光望去,见屋内的人已然熟睡的模样,倒是稍稍松了口气。
调查所隔壁的别墅被买下后,他们就花了大价钱进够各种医疗设备,房间的装修是依着白臻、素雅的想法参照病房设计的。
眼下,除了没什么病人以外,这里跟市医院也没什么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