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陷在沙发里，双手插进发丝，脑袋低垂着，一言不发。

他脚边，散落着一堆抽完的烟头，显然他的心情坏到了极点。

他当卧底的日子不算久，也就二十多天。

但这二十多天里，秦霄的经历却异常丰富。

特别是罗修的死，让秦霄的内心既复杂又痛苦。

罗修是恶人吗？

答案是肯定的！

他是贩毒集团的头目，花了五年时间打通了青州所有的贩毒网络。

经他手运输的毒品，不知毁掉了多少家庭！

这样的人，就算枪毙十次也抵偿不了他的罪行。

可罗修就没有善良的一面吗？

也有！

在守护莹莹这件事上，没人能比罗修做得更出色。

那种父亲对女儿深沉的爱意，连秦霄都为之动容。

罗修本来是可以逃走的。

但为了女儿，他甘愿留下来拖延时间。

他生怕自己目标太大，会连累到女儿。

罗修用自己的生命，为莹莹安排了两个监护人。

虽说丁元和曼荷这两个监护人不怎么样，

但有总比没有好。

坏人身上，或许也存在善良的角落；

好人心里，可能也隐藏着邪恶的念头。

秦霄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人的多面性。

再加上对莹莹的愧疚，

罗修的死，如同重锤一般，在他心里砸出了愧疚和谴责。

一开始，秦霄觉得卧底工作不过如此，

找到证据、抓捕罪犯，事情就结束了。

他把卧底的工作想得太简单了。

卧底要承受的，不只是随时可能降临的危险，

还有内心深处的愧疚与谴责。

就连秦霄这样级别的心理学家，一时间都难以释怀，

更不用说那些卧底三年、五年甚至十年的人了。

此刻，他对卧底同事充满了敬佩。

呃！

就在秦霄低头抽烟，沉默不语的时候，

屋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小五、刘雨晴，还有缉毒小组的其他成员，快步跑了进来。

“发生什么事了？”

看到罗修的尸体，小五脸色骤变，急忙问道。

一旁的刘雨晴等人警惕地环顾四周，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