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赖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蒙了,没想到斯斯文文的一个人竟然敢动手打人。
宁祖儿瞪了他一眼,扶着腰就要往回走。
“哎呀!打人啦!”吴赖子索性往地上一躺,大声喊叫起来,“快来人啊!水性杨花的女人动手打人啦!”
远远走过来的几个人听见动静忙围了过来。
“吴赖子,你这又是唱的哪出?”
“看样子是想占便宜没捞着好处吧!”
“你们说什么呢?”吴赖子抓起一把泥土扔向几个人,“是,我吴赖子偷鸡摸狗没错,但也不会对一个大肚子动心思吧!”
几个人完全不搭理他,“疏影先生,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说出来我们评评理。”
宁祖儿还没开口说话,吴赖子恶人先告状,“什么疏影先生,她就是个荡妇,自己的男人不要她了,就开始勾引人,我不同意她还急眼了,直接动手打人。”
“你……”宁祖儿没料到他竟然往自己身上泼脏水,气的肚子都开始疼了。
“吴赖子,你说这话谁信啊!疏影先生可不是那样的人。”
“就是,”旁边两个人也不相信,指责吴赖子不是人,敢打女先生的主意。
“你们这些人怎么能冤枉好人呢?我吴赖子是没女人,但也不会对孕妇有什么企图啊!你们看看,她挺个大肚子,能做些什么?”
几个人看看宁祖儿一时间也犹豫不决,女先生有未婚夫人尽皆知,可这未婚夫一走就好几个月没有了消息,也难免让人人云亦云。
“你们相信我,我没有……”宁祖儿又气又急,泪水在眼眶直打转。
“还说没有,你们看……”吴赖子将地上的油画捡起来指给几个人看,“你们看看她画的什么,这不是思春是什么?”
几个人伸脖看去,上面果然画着一男一女紧紧依偎在一起,站在桥上看着远方。
“你们看是不是,她就是想男人了,”吴赖子信誓旦旦,“今天也就我碰见了,换了是有家室的人,这不是惹人家两口子不和吗?”
“不可能,女先生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就是,我看你就是猪八戒爬墙头——倒打一耙。”
几个人忍不住笑起来。
“你们怎么就不信我的话呢,”吴赖子拉起宁祖儿的一只手,“你们看看她,一个没出阁的大姑娘未婚先孕,突然冒出一个未婚夫露了一面现在影都不见了,这种人能清白吗?”
“这女人找姘头的事还少吗?就说你,老六子,你那媳妇不也是勾搭来的吗?”
那老六子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
宁祖儿挣开他的手,抬手就要打他,被吴赖子一把挡住,“你们看看这女人,刚才百般调戏我,现在当着你们的面又当贞洁烈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吴赖子不是个东西,连孕妇都不放过呢!”
几个人点点头,认为吴赖子的话有几分道理,女先生会识文断字,毕竟是女人,这女人独守空房久了难免不红杏出墙,这种事也不稀奇。
“你们相信我,我没有,是他,是他想占我便宜,我气不过,就打了他一巴掌。”宁祖儿积力解释。
几个人也摇摆不定,不知道该相信谁的话,直好劝说这件事过去了,大家都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算了,女先生挺着肚子不方便,早点回去休息。
宁祖儿眼泪婆娑,现在说再多也没用,抹着眼泪一声不吭向村里走去。
吴赖子看着她的背影狡黠地一笑。
“这个吴赖子真是过分,”王婶气的直拍桌子。
葛二牛一言不发拿起门后的扁担就要冲出去。
“二牛,”王婶忙拉住他,“你拿扁担做什么?”
“我收拾那吴赖子去。”
“你惹那泼皮做什么?”
“难道就看着她欺负疏影吗?”
“不然怎么办?那个无赖你能和他说得清,到时候他赖上你怎么办?”
“我就打断他的腿。”
“二牛哥,”宁祖儿也忙上前阻拦,“这件事都过去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算了吧!”
“不行,”葛二牛甩开她的手,“这个吴赖子不收拾他只会得寸进尺。”
宁祖儿站立不住身子向后一仰,肚子撞上桌角,疼的弯下腰去。
“疏影,”两个人都慌了忙扶她坐下。
“肚子好痛,好痛。”脸上冷汗直冒,“孩子,孩子……”
“没事,没事,”王婶也吓得不轻。
“救救孩子,救救孩子……”无论如何孩子都不能出意外。
“二牛,快去找郎中来瞧瞧。”
“好,好,”葛二牛满口答应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