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来一点?”代晨将手中的酒杯递给宁祖儿,这丫头一个人坐在湖边闷声不吭,这是准备坐到天亮吗?“喝点吧!有什么心事都可以说出来,虽然我帮不上什么忙,但是我可以倾听。”
宁祖儿抬手去接酒杯,借酒浇愁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指尖碰到酒杯,猛然想起傅天佑说过,不能在除他之外得任何男人面前喝酒,迅速收回手。
“怎么了?”代晨一脸莫名其妙,“怕我在酒里下药还是怕酒后失身与我?”
“没有,我突然不想喝酒了。”
“不要把我想的那么坏,”代晨晃动着手中的酒杯,“我若真想对你怎么样,你觉得你能逃得掉吗?”
宁祖儿看看寂静的四周,除了不远处渔船上的灯火,周围空无一人,忍不住裹紧衣领。
代晨看着她忍不住笑出声来,“真的面对坏人,你这样就能躲过一劫吗?”这丫头还真是天真可爱。
宁祖儿起身要走,代晨一把拉住她,宁祖儿慌乱地挣开他的手。
代晨漠然收回僵硬的双手,“放心吧!我代晨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会趁人之危。”
宁祖儿看看他,坐着没有动,她虽然不知道他的底细,但直觉告诉她,他不是坏人,不然也不会一次一次的替她解围,拿起地上的酒杯一饮而尽,辛辣的味道从嘴里贯穿身体各个器官,让她感觉异常难受,她从来没觉酒这么难以下咽过。
“慢点喝,”代晨晃动着酒瓶,“这是酒不是汽水。”看来她的心情很糟糕。
“代晨,你知道大房山在哪里吗?”宁祖儿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
代晨避开她的目光,她的眼睛犹如一汪清泉,几乎让他迷失自己,“知道。”
“你能带我去吗?”宁祖儿拉着他的胳膊,“求求你带我去找他好不好,我好想他。”
“祖儿,”代晨掏出手帕擦拭她眼角的泪水,“那是战场,子弹不长眼睛,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去。”
“求求你带我去见见他吧!”她只想知道他平安无事,她不想这样行尸走肉下去,她要去把遗失的心找回来。
“好吧!”代晨叹了口气,这样楚楚动人的她,真的让他无法拒绝,“我要先确定他的位置才可以。”
宁祖儿惊喜地点点头,“好,都听你的。”
“听我的就喝酒,喝醉了就能忘记一切不开心的事。”
两个孤身男女,挨坐在湖边,推杯换盏,各自想着心事,夜凉如水心寒似冰,也不过如此。
温兰一袭米白色绣花旗袍,脚着一双白色高跟鞋,穿过长长的街道,拐进一条小巷里,四周一片寂静,只听见高跟鞋发出清脆的声音,知道傅英杰回到大同的消息她的心里多少有一丝安慰,至少他平安无事地回来了,听到他在老地方等她,她更是激动不已,老地方,他还记得他们的老地方,走到一座普通院落前,温兰看看四周,确定没有人跟踪,闪身走进院落。
僻静的院落在柔柔的月光下,仿佛蒙上了一层面纱,以前的种种跃然眼前,朝霞居,在这里,她第一次见到了他,那个即将成为自己丈夫却从未谋面的男人,也是在这里,他拥抱亲吻了她,也是在这里她将自己交付与他,也是在这里,他牵着她的手,告诉她,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温兰停下脚步不敢前进一步,她心里多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缘起缘灭,全部在此,转回身,穿着背带裤的傅英杰站在身后,一如第一次相见的情形,只是早已物是人非,没有了当初的懵懂情怀。
“英杰,你回来了,”温兰扑进他的怀里,她想他,真的想他。
傅英杰抬起手想搂住她的腰,犹豫片刻,放了下去,“这是最后一次。”
“什么?”温兰看着他熟悉却又陌生的脸。
“该结束了,”傅英杰松开她的手,环视一周,“这座宅子我已经将它变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