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快团部请,”柳林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即使有专员来,也是应付差事,走马观花,没想到傅英杰竟然亲自到来,着实让人大吃一惊。
“让你们久等了,”傅英杰抬手拍拍冯学知肩上的积雪,“边走边说。”
“好,好,”冯学知激动的都不知道该迈哪只脚合适了。
“虽然我远在大同,冯团长在柳林的丰功伟绩我可是了然于心,这么艰苦的环境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为了晋西为了大帅,这一切都值。”
“看来父帅没有看错人,你确实是将帅之才。”
“大帅谬赞了,这是一个军人该做的事。”
“硝烟弥漫月,戎马度生涯,丹心映山河,碧血染红旗,晋西有你们这群默默无闻的英雄,才得以安稳太平。”
身后的人都频频点头,冯学知虽然是一介武夫,识字不多,被傅大帅派来柳林一守就是六年,任劳任怨从不抱怨,虽然没打过什么大仗,这几年柳林一带在他的带领下,百姓的日子是越过越好了。
“大帅请,”冯学知挑开厚厚的门帘,屋内炉火烧的正旺,顿时感觉一阵暖意。
“挺不错,”傅英杰环视一周,看见桌上摆放着几支毛笔和纸张,“喜欢书法?”
冯学知摸着耳朵笑笑,“天寒地冻的没什么事,就一个人消遣消遣,学几个字。”
“不错,活到老学到老,”傅英杰搓搓手,“正好,我也有几句话要送给你。”
秦明礼忙准备纸墨。
傅英杰将手放在嘴边哈了口气,提笔挥洒。
“大帅这是?”冯学知看着那些字直发愁,“它们认识我我不认识它们呢!”
“披肝沥胆,镇妖除邪。经天纬地,纵捭横阖。浩然正气,光明磊落。功高德重,名垂史册。”
“谢,谢谢大帅,”冯学知虽然学识浅薄,多少也听出来,傅英杰这是在夸他呢,激动的热血澎湃,拿着纸张小心翼翼地看了好几遍。
“爹,爹”还没等车停稳,严舒安翻身跳了下去。
门口的下人吓了一跳,“少爷,你慢着点。”
“把车钱结了,”一路狂奔穿过长长的走廊,顾不得两边弯腰问候的下人。
“爹,”严舒安推开房门,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跪倒在床边,“爹,儿子不孝,儿子回来晚了,没来得及送你最后一程,爹……”
“咳咳咳……”严老爷睁开眼睛,“你小子巴不得我早死是吧!”
“爹,”严舒安一愣,“你没死?”
“我当然没死,”严老爷挣扎着坐起来,“没见到我孙子我怎么能死。”
“爹,”严舒安一把抱住他,“爹,你没事就好,你吓死我了。”
“咳咳咳,”严老爷推开他,“臭小子,你想勒死我。”
“对不起,对不起,爹,我是太兴奋了。”
“你怎么现在跑回来了?”
“还不是那小喜子说话说一半,吓的我腿都软了。”
“你小子,都快当爹的人了,做事还是这么风风火火,没等人话说完你就先跑了吧!”
“爹,”严舒安摸摸后脑勺,“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那是,我可是你老子,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
“我现在不想拉屎,只想喝口水,”这一路给他跑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