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祖儿和傅月如互看一眼,无奈地摇摇头,这两个人真的是幼稚加无聊,不斗嘴仿佛就没办法共处,好在两个人都不记仇,不到十分钟所有的恩怨都一比勾销。
“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吗?”傅英杰勒住缰绳。
“广灵那边有很多事要处理。”
“我明白,大同就是一个无声无息的牢笼,捆住了想展翅飞翔的雄鹰,走吧!”
“杰少,”白羽看着他伟岸又显落寞的背影,“我……”
“什么都不用说了,咱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
白羽低下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杰少是长子,最受大帅器重,从小却是众人中最古灵精怪的一个,经常带着一群孩童去捉弄官邸的老管家,将二夫人养的狗扔进池塘看它游泳,将三夫人炖的补汤偷偷拿去倒掉,换上自制的杂汤,将四夫人做的新衣服拿去当铺当掉,买各种新奇的玩具,爬树摸鸟蛋,下河捉鱼更是不在话下……这么多年,那么多期盼的眼神,那么多规矩,那么多的波折,让他一点一点改头换面,晋西泯灭了他的笑容,责任褪下了他调皮的衣裳,万千子民让他变成了一个表里不一的人。
两个人注视着远方,久久没有开口,马儿从积雪下寻找着小草的影子,偶尔打几个响鼻。
“还记得小时候吗?”
“记得,有一次咱们在酒窖偷酒喝,几个人喝的酩酊大醉,在酒窖睡了一天一夜,害得他们一顿好找,大帅还罚咱们顶着酒坛蹲马步呢!”
“可不是吗?”傅英杰莞尔一笑,“我记得有一次你将丫鬟给四姨娘煮的水煮蛋掉了包,结果她一剥,手上衣服上黏满了蛋清蛋黄。”
“可不是吗?那都是三少的主意,害我一顿胖揍。”
“你打小就和天佑最要好了,我这个大哥都看不过眼,几次三番想要讨好你,你小子还不领情。”
“三少比我小,在我眼里他就仿佛是弟弟一般,忍不住想要呵护他。”
“说到弟弟,白真去日本也快三年了!该回来了。”
“已经来信了,今年中秋的时候他会回来,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一家团聚了。”
“那就好,白真小时候可是你和天佑的跟屁虫,现在想想童年的生活真是美好,无忧无虑,只想着怎么高兴怎么玩,没有那么多的烦恼。”
“人都是会长大的,不变的是我们之间的情意。”
“老爷,该喝药了。”老管家一走进去,李阅忙放下手中的照片,这死丫头,跟着那小子说跑就跑了,也不管老爹这个年过得开不开心,快不快乐。
“老爷这是想小姐了?”
“我才没有想她,”李悦拿起药一饮而尽,“他们回大同有十多天了吧!”
“可不是呢,”老管家一脸笑意,你呀就是死鸭子最硬,还说不想呢,从小姐去大同后每日抱着照片唉声叹气,还假装不在意,连人家走几天都一清二楚,“小姐已经来消息了,过两日就能回来陪老爷过元宵节了。”
“谁要这丫头陪,管家去把小姐用的喜欢的都准备好了。”
“好咧老爷,”老爷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说着不想,心里还是很想的,“老爷,姑爷也会一起回来,这?”
“什么姑爷?我同意了吗?你就这么叫。”
“是,是老爷,老奴错了。”
“准备几样那小子还吃的菜吧!总不能让人感觉我们怠慢了客人对吧?”
“是,是,老爷说什么就是什么。”
“小姐最爱吃的桂花糖蒸栗糕,玫瑰酥还有茯苓夹饼多准备一些,她现在有了身孕,一个人要吃两个人的饭食。”
“是,老爷,我现在就让人去准备。”
“还有,”李悦叫住往出走的老管家,“把小姐的卧房收拾一下,全部换新,新年要有新气象,多垫些被褥,免得硌得慌。”
“是,老爷,”老管家站在那里没有动,唯恐刚走两步又被叫回来。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准备。”
“是,是。”
“还有……”李阅想起什么,想叫住他已经来不及了,“兰花草,菁菁最爱的兰花草,”起身向外走去,“算了,我这当爹的亲自去挑选。”
宁蓝汐刚走出报社没几步,身旁停下一辆黑色小轿车,还没等他看清楚,车上下来几个黑衣男子,上前捂住他的嘴将他拖进车内,快速疾驰而去。
“你,你们是谁?放开我,”宁蓝汐手脚并用使劲挣扎,“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想干什么?”
“老实点,别动,”两个男人一左一右压着他,“我家少爷想见你。”
“你们家少爷是谁?他想见我,我就得见他吗?放开我,你们这是非法拘禁,要坐牢的懂不懂。”
“小子,”前座的一个男人掏出一把匕首,“在动小心我划烂你俊俏的脸蛋。”
“你,你敢,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晋西傅三少的小舅子,他若是知道你们这么对,一定不会放过你们,他的脾气可不太好,你们识相的话赶紧放了我。”
“哪那么多废话,”男人不耐烦地挥挥手,“把他嘴堵上。”
“唔,救,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