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管家灰头土脸地走进卧室。
“怎么样了,”宇文静脸色发白躺在床上捂着胸口,她在傅家作威作福了这么多年,想不到临老了还着了傅致远的道,天佑一意孤行将那丫头带回良人居,对她这个做母亲的更是不闻不问。
管家摇摇头。
“你没有告诉他,我生病了吗?咳咳咳……”忍不住又是一阵咳嗽。
管家忙递过一杯水,“夫人,我说了,三少说请你以后多保重身体,他公务繁忙就不来看你了。”
“他真的这么说,”狠狠地捏着手中的水杯,“宁祖儿,你这个小贱货,我跟你没完。”
“夫人,”管家心疼地拿下她手中的杯子,“要不就成全了三少吧!这样闹下去只会生疏了你们母子之间的感情。”
“不行,绝对不行,”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一定要将那丫头除掉。
管家无奈地摇摇头。
“李悦,李悦在哪里?”
“自从二少走后,三夫人日日躲在房间抹眼泪。”
“她还有脸哭,”若不是她那个好儿子,宁祖儿怎么可能会回来,“让她滚去祠堂守祖宗的牌位,简衣素食月钱全免。”
“是,夫人,”管家忙领命出去,二夫人真的是疯了。
“小姐莫慌,”老管家伸手去拉她的手。
宁祖儿慌乱地向后退去,“管家,你找我有事?”更确切地说是宇文静找她有事?
管家尴尬地收回手,“宁小姐,我已经不是傅家的管家了,现在年纪大了是时候回乡看看亲人了。”
宁祖儿见她背着一个花布包袱,放下心来,“怎么这么突然呢?”
“宁小姐,”管家四处看看,压低声音,“走之前我特意来告诉你一句,小心二夫人。”
宁祖儿一愣,随即点点头,“管家,我知道了,你也是,一路保重!”
管家点头哈腰走了出去,宁祖儿失落地坐回沙发上,轻轻摸着平坦的肚子,宇文静不会善罢甘休的,她一定会有所行动,我也在明敌在暗真的是防不胜防。
“天佑,我想回广灵。”
“广灵,”傅天佑放下手中的毛巾,“想你爹娘了,要不我派人把他们接过来吧!”
“不用了,”宁祖儿摇头摆手。
“怎么了,听下人说你最近经常呕吐,食不知味,可是哪里不舒服?”
“可能吃坏东西了吧!”她很想告诉他,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可是话到嘴巴又咽了回去。
“睡吧!”傅天佑替她铺好被子。
“天佑,”宁祖儿拉住转身要走的人,自从回到良人居后,他就一直睡在书房,他的心里还是存有芥蒂。
“舍不得我吗?”傅天佑莞尔一笑,拦腰将她抱起放在床上,“最近前线战事比较吃紧,晚上经常有电报送过来,我怕扰你清梦。”
“要打仗了吗?”
傅天佑点点头,脸上有点小兴奋,“段祥瑞和日本人交战一月节节败退,这正是除掉他的好机会。”
段祥瑞?宁祖儿拉住他的胳膊,“天佑,能不打仗吗?大家都是华夏儿女,应当一致对外抵御外寇。”
“祖儿,”将下巴抵在她的头上,“我知道,可是不为白羽报仇我夜不能寐,每天晚上做梦我都会梦见白羽满身是血站在我面前,他死的那么惨!”
宁祖儿低下头去,她知道说再多也没用,“你会去吗?”
傅天佑点点头,“当然,我要亲手为好兄弟报仇。”
宁祖儿挣开他的手溜进被窝背对着他。
“早点睡吧!”在她脸颊落下一吻转身走了出去。
听到关门声,宁祖儿睁开眼睛,即使她不乐意,段祥瑞依然是她的亲生父亲,最爱的人和父亲在战场上兵戎相见她到底该站在哪一方?段祥瑞说的对,如果天佑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会如何对待她,会以此做要挟,威吓段祥瑞吗?到时候她又该怎么办?
宁祖儿留宿听雨轩和傅致远暧昧不清的消息不胫而走,各大媒体纷纷争相报道,一时间,三个人的舆论铺天盖地而来,说什么的都有,大帅心存嫉妒逼走了自己的哥哥,傅致远睡了自己弟弟的女人心存愧疚远走他乡,宁祖儿依仗自己有几分姿色游走在兄弟两人之间……
大街小巷的孩童更是一群一伙唱着顺口溜,“大同深处一枝花,长的漂亮人人夸,兄弟两人都心动,你争我抢不停休,一朝醉卧他人侧,你说清白不清白……”
“混蛋,”傅天佑黑着脸将报纸撕了个粉碎,“来人!”
“三少,”柏川战战兢兢地走进来,这消息无异于定时炸弹啊!
“通知下去,将这些报社全部关闭,发表这些文章的人全部格杀勿论。”
“是,”这种事治标不治本,关几家报社容易,那悠悠众口如何能堵住,“三少,政界的那些首脑都来了,您要不要见。”
“如果为了这件事就让他们滚。”这些老匹夫只会见风使舵,这件事恐怕是有人故意抖落出去的,傅天佑心中已经有了答案,破釜沉舟,这一招够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