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繁星点点,严舒安将牛车赶进小树林,尘土飞扬的路上偶尔有几辆军车急驶而过,严舒安不敢贸然上前拦截,万一是段祥瑞或是别人的人,自己挂了也就算了,再把宁小姐给搭进去,三少还不得发疯。
宁祖儿靠在树干上一言不发,看严舒安焦急万分的神情,她也能猜到情况不妙,现在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为了安全起见,连火堆都没有生,严舒安回头见她不言语,脱下呢子大衣裹在她身上,“这荒山野岭的更深露重,小心受凉。”
“谢谢,”宁祖儿冲他微微一笑没有拒绝,她知道即使拒绝他也会这么做。
严舒安摸着头嘿嘿一笑,孤男寡女的待在这鬼地方真是尴尬到了极点。
“严大哥,你和天佑在一起多久了?”宁祖儿打破了长久的寂静。
严舒安冥思苦想了一番,“得有四五年了吧!从我偷偷报名上军校后就认识了他。”
宁祖儿一脸不解,军校?天佑不是德国军事院校毕业的吗?
“啊!是那个,”严舒安看出她的不解,“那个时候三少刚回国,那可是精英中的精英,经常受邀去各大院校参加演讲,也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
宁祖儿点点头,他那么优秀的人走到哪里都是出类拔萃,“严大哥你能和我讲讲他以前的事吗?”她想了解他,了解他的以前,了解他的以后。
“好,”严舒安提起兴趣,向她旁边靠过去,“三少那人你知道的,表面成熟稳重,内心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以前没少带着我们干坏事,而且他只出点子不动手。”
“坏事?”宁祖儿一脸不可思议,傅三少也有干坏事的时候?
“那个时候在大同军校,有一位退休军人居功自傲,很看不起我们这些新人,经常对我们颐气指使,三少就帮我们出主意,”严舒安说的眉飞色舞,宁祖儿听的惊心动魄。
“那老先生有个习惯喜欢喝茶,那天上课前,三少假意有事将他喊走,我们几个人就在他的茶壶里加了一点料。”
“什么料?”宁祖儿一脸好奇,他调皮的时候一定很可爱。
“盐巴,胡椒粉,芥末还有一点泥。”
宁祖儿皱起眉头,“那老先生会喝吗?”
“喝了,”严舒安忍不住笑起来,“那节课我们听的可认真了,所有人全神贯注看着老先生,看他喝了一口茶皱起眉头又强忍着吞下去的样子,现在想起来都好笑。”
“你们真坏,”宁祖儿也忍不住笑起来。
正说着,前面不远处投来两束亮光,两人忙钻进草丛里,不敢言语。
“祖儿,你到底在哪里?”傅天佑透过昏暗的车灯看着漆黑的道路两边,接到哨卡打来的电话他整个人都震住了,宁小姐?是祖儿吗?来来回回绕着这条路跑了两圈,始终不见人,他们能去哪里呢?
“三少,”司机转过头,“已经跑了两趟了,会不会是他们弄错了?”
他们会弄错,那严舒安呢?他不可能拿这件事开玩笑。
“三少,定是他们认错人了,严参谋过来怎么会坐牛车,这一点都不符合他的身份。”
傅天佑叹了口气,或许只是同音字而已,她那么恨他甚至不想见他,又怎么会不顾生命危险过来找他,看来真的是他出现幻觉了,“回去吧!”
傅天佑靠在车后座上,眼睛看着外面黑洞洞的荒林,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他带来了喜悦带来了希望,却又如当头棒喝,让他猝不及防,祖儿,祖儿,我想你,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你还好吗?
草丛里的两个人见车子远去,才松了一口气。
“宁小姐,时间不早了,休息一会儿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宁祖儿点点头,靠在树干上不一会儿进入了梦乡。
“我的三少啊!”严舒安折了三根树棍低头祷告,“你的女人我已经带来了,请你快点来接应吧!我快要冻死啦!”
次日
一身大帅服的傅英杰牵着一身米色金线滚边的温兰走进记者招待会,人群顿时涌动起来。
“大帅,外界传闻你离婚另娶的消息属实吗?”
“温兰小姐,对于自己这段短暂的婚姻你有什么想法?”
“段大帅真的不顾名主大义要娶那个日本女人为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