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宴吃饱了,端着碗碟去刷洗,她回答道:
“上大学时我俩一个宿舍,我不喜说话,她说她喜欢我这样有个性的,她什么都帮我,对我特别好就成闺蜜了。”
墨一鹤见妹妹这样说就叹了口气,没说话。
穆若冰比墨一鹤要耐心多了,他问:
“嫂子,宴宴上大学时是什么样的呀?”
冷凝回忆了一下回答:
“除我以外几乎不跟任何人说话。”
“跟你经常说吗?”
“不经常,好像都是我主动。她主动说话的时候很少。”
墨一鹤给穆若冰倒茶。
穆若冰伸出两个手指弯曲着轻叩桌子致谢。
墨一鹤说:
“你看到我妹妹跟我爸爸腻,你说她有毛病,她在十八岁前都不知道亲爸爸是谁。你只知道我妹妹被她前夫欺负,你不知道她考上燕北医科大学后被继父的儿女打骂着赶出家门。”
冷凝呆在了那里。
墨宴收拾完就来到茶席坐在了穆若冰的身边,穆若冰抽出一支烟给墨宴点上,墨宴深吸了一口朝着自己的茶杯吐出了一串的烟圈儿。
墨一鹤接着说:
“你为我妹妹抱打不平是因为她前夫的姐姐骂的太难听,你不知道的是我妹妹从十一岁就被继父家的儿女打骂,骂她是野种,骂了整整七年。”
冷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问墨宴是真的吗?墨宴笑着反问:
“我哥会说谎吗?”
冷凝的心凌乱了。
墨一鹤给他们的杯里续着热菜接着说:
“你受不了我妹妹跟我腻,你不知道的是她从十二岁开始来这里过寒暑假才能得到一个小女孩应该得到的被宠被爱,然后,一个假期在这里得到的爱和宠就可以抵御一个学期的唇枪舌剑。”
穆若冰已经把墨宴搂住,让墨宴的头靠着自己的肩窝。
“你常常说我妹妹有病,你现在见到的不算病,她十二岁得失心疯的时候是站在荷塘边,光着两只脚在水里高喊着让雷劈死她时那才真叫有病。”
“是呀,这就是我们宴宴到现在都喜欢光着脚满地跑的根源。”
穆若冰这话说的语气就很悲怆。
冷凝这才明白墨宴总是光着脚就从卧室跑出来,穆若冰要不就是默默地拿出鞋来给她穿上,要不就是抱起来直接扔回卧室床上。
墨一鹤不看任何人,只看着茶接着说:
“那天晚上开始,我抱了她三天三夜,我爸爸给她治疗了三天三夜才把她唤回来。后来我们发现,是小妹妹缺爱,压抑的太多了,很小妈妈死了,十一岁姥姥没了,十二岁哥哥没了。十一岁发现自己不是继父亲生的,被打被骂被嫌弃。”
穆若冰说了句:
“别说了,我都受不了了。”
墨一鹤还是不想停下来。
“她十八岁时我和爸爸去参加继父的葬礼,发现没有她,就找,最后在姥姥的墓地找到了她。她是被他们打出来的,她哭的昏天黑地,哭的晕了过去。我和爸爸轮流开车轮流抱着才把她抱回了墨色山庄。这才做了亲子鉴定,才更名为墨宴。”
冷凝向墨宴伸出来双手要抱抱,墨宴笑着摇头,把头往穆若冰的怀里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