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都说了。
哪怕这个男人见了她最肮脏丑恶的一面,却还是依旧把她当单纯可爱的小姑娘疼爱。
她怎么可能放手呢。
酒醉人醉,醒时不知岁月几何。
谢千澜连日赶路加上心中忧思,此刻睡得很沉。
景蒙醒了却不愿动,她喜欢被他抱着。
她在黑暗中静静看着谢千澜的脸,眼眸笑意温暖。
自从她对谢千澜占有欲愈发强烈,手段也愈发激烈后,他们之间就很少再有这么静谧的时刻了。
这时,谢千澜嘴里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扣着景蒙肩膀的手指无意识的收紧,过了会,他嘴里发出痛苦的求饶声,“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引诱于她,是我的错,别怪阿斩,别怪她,是我,杀了我,杀了我……对不起,对不起,杀了我,杀了我……”
谢千澜一遍遍的重复这些话,神情愈发痛苦,眼睫下流出泪水。
景蒙看着他的脸,她从没见过谢千澜这么痛苦的模样。
就这么痛苦吗?
她小心翼翼的抬手,点了谢千澜的穴,让他睡得更沉。
然后自己起身捡起地上的衣服,穿衣离开了山洞。
走之前,她在山洞口洒了驱兽虫的药。
前面荒庙外,明佑已经醒了。
虎峡坡山顶没有太多遮挡,一到夜里风呼呼的刮,明佑吊在空中,被吹得摇来摇去。
看到景蒙,他眼底迸发出强烈的恨意,死死的瞪着她。
景蒙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想奸污我,才被我吊在此处,但是本小姐因为心善所以没有要你的命,只把你吊在这里。若你运气好,能碰到进山的人放你下来,那你就活,如果不能,那你就等死。”
明佑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景蒙塞的布条几乎堵进了他嗓子眼,要不是他还有点内功,只怕早就被憋死了。
此刻就算他拼了命的喊,也说不出话来,气得眼泪口水一起流。
景蒙笑了笑,拔出剑割破了明佑的小腿,又撕了一块自己的衣服,蘸着明佑滴落的血在布上写字。
写完后,她把布压在一旁的石头下,对明佑说:“记住我刚才的话,等见到白日里那个男人,他若有心思问你,你就这般与他说。你若敢乱讲话,你知道我是谁,天涯海角,你活不了。”
说完,她走进夜色里,下了山。
明佑死死的盯着她的背影,一直到她消失。
景蒙确定明佑再看不到她后,扶住旁边的树,低低的吸了一口气,“早知道不下那么多药了。”
她初经人事,谢千澜又因中药而变得失去理智。
她走路很艰难。
谢千澜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旁边石头上有一套干净的衣服,他穿好后看到那垫在石头上的衣服。
衣服承受了一夜荒唐,阳光照着上面的落红,十分刺眼。
刺得谢千澜骨骼皮肉都在痛。
昨夜的一切并非梦境。
他真的做了如此龌龊之事,简直该死!
可是,景蒙呢?
谢千澜慌张的四处寻找,没人。
他跑到荒庙前,明佑一看见他就开始剧烈的挣扎。
谢千澜四周查看都没有看到景蒙的身影,他走向明佑,看到了那压在石头下面的布。
【我已了了执念,以后再不纠缠,景蒙留。】
谢千澜看了好几遍,怒极反笑,“不再纠缠?不再纠缠?在我犯下如此大错后,居然自己逃了,还要与我划清界限!好一个景蒙留,这几年没怎么管你,当真是以为自己翅膀硬了!”
他死死的捏着那血淋淋的布,指节泛白,眼神森寒。